书者,有太子太傅黄尚礼,也就是黄月浓之父作为评判,决出五位胜者。画者,有内阁大学士未来长公主驸马李蕴作为评判,最后决出五位胜者。以此类推,琴者,有初为人妇的雨燕长公主殿下;棋者,自然是大国手洛尤文。
之后,根据琴棋书画前五位的胜者进行甄别,筛选出琴棋书画均在前五名之列的人进行武试,最后根据武试决选出真正的胜者。
先文后武似乎不公平,可是上位者定的规矩从来就不是为了让他人来质疑的——就像将军给士兵发布的命令,士兵只有执行权,没有询问权。
至于说为什么先文后武,锦心觉得大概是因为东华是一个尚文的国家,讲求以文为尊的传统吧。
看此盛况,周围的世家小姐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内心,发出一阵阵的赞叹声。
世家小姐的目光多在皇亲贵胄的身上徘徊,也有一些极个别的则是专注于比赛答题。
“呼…”锦心呼了一口气,往下一瞟看见黄月浓的手背有些通红。
“月浓,我跟你换换手炉。”
“不…不用。”
锦心直接就换了,“我没那么怕冷,你拿着。”
“多谢蓉蓉。”
“那边好像在玩对对儿?”
“我们去看看。”
“雾锁山头山锁雾,下一句,左大公子。”
“匪山杀虎杀…山匪…”
“哈哈哈…”所有人不禁哄堂大笑,“还真是江湖剑客,逃不出江湖的打打杀杀…”
“什么嘛真是…”
左海盛挠了挠头,憋红了脸,硬生生的挤出了一句话,“这玩意就不适合我这个拿剑的,在下甘拜下风。”
“天连水尾水连天,不知能否达到太子殿下的要求。”
众人转身便看见浩谦和身后的莫伊慢慢的朝着太子的方向走过来,二人缓缓向众人点头示意。
“想不到司徒公子竟然能对的如此天衣无缝,本宫真的是佩服之至。”
上官信由衷赞叹,伸手朝着浩谦的方向作了个揖。
“太子谬赞,草民愧不敢当。”浩谦身子微弓,作了一个揖。
“那…不如以芙蓉姑娘为对象,我们各作一诗,由在场的众人和李蕴大学士进行评比,你看如何?”
“既然如此,那就,请…”浩谦也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锦心,脸上笑意更深。
“清水出芙蓉,品洁唯白莲;回眸嫣然笑,衣袂飘如仙。”
“空谷有佳人,悠然抱幽独;东风时拂之,香芬远弥腹。”
一时间,众人都炸开了过锅,这不是一首咏兰的诗吗?这个完全就不合…
“不是说只是以蓉蓉为对象作诗,而非芙蓉。既然是以人为对象,当以品行为先,相貌其次。”
李蕴点了点头,“司徒门主所说极是。”
“出水芙蓉乍现,瞬间光彩照人,深谷幽兰却在细品之下才能得其韵味,这就如同作画一般,神形兼备韵增采。”
“司徒公子见解独到,本宫甘拜下风。”
“妙哉,妙哉。司徒公子,你的才情令在下佩服,此局的胜者是司徒公子。”李蕴看向众人,郑重的宣布道。
“司徒门主可真是了解你。”黄月浓看向锦心,“你们这般不遮不盖的,可真是羡煞旁人。”
“月浓惯会取笑我。”
另一侧的琴音婉转动听,跌宕起伏的旋律已经俘虏了一大片的世家小姐。
锦心和黄月浓拨开一堆围观的人,这才发现弹琴之人居然是上官誉。
“原来战神殿下也有这么娇柔的一面啊。”
“蓉蓉有所不知,誉王殿下的琴艺乃是莲妃娘娘亲传,就连元音大师的嫡传弟子天音妙人——轻云也比不过他。”
锦心看着琴台前温文儒雅做派的上官誉,总觉有些不协调,这样擅琴能战的上官誉还真是一个妖孽一般的存在。
一曲终了,起身整理衣服的上官誉看见浩谦从身边经过,伸手拦住了浩谦的去路。
“听闻司徒公子精通乐理,不知本王可否有幸听到司徒公子的琴音。”
浩谦看了一眼琴台上的古琴,犹豫了一下——抚琴?
锦心看到了浩谦的犹豫,能拒绝吗?此时拒绝只会让人觉得司徒门不知礼数,看不起战神殿下。
“战神殿下琴艺高超,草民怎能…”
“既然六皇子盛情相邀,公子再不答应似乎就不太近人情了。”
“借你的笛子用一下,谢谢…”
经过余铭烯的时候,锦心伸手朝着余铭烯的方向伸手。
萍水相逢的余铭烯居然扯下腰间的骨笛交给锦心,“姑娘记得用后归还。”
“既然蓉蓉已经开口答应,那么在下就献丑了。”说着,浩谦便坐在了琴台前。
一阵阵沁人的琴音悠悠的穿梭在众人的耳朵里,先是低沉嘶鸣,随后音量加大。
就是此刻,笛音就在此刻天衣无缝的和琴音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浑然天成。
锦心的手指指尖交替在那些孔上来回的穿梭,灵活的关节为这场演奏更添风采。
演奏间,似乎有人看见蝴蝶交相起舞,鸳鸯交颈而眠,互相厮磨,一串串音符交织难缠,竟叫人听出来缠绵悱恻。
一曲终了,众人都为这琴瑟和鸣的一刻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