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猛地直点头。
白羽岚接过聂怀远手中的匕首,用左手抬起这人下巴,右手则是压着这人的脖颈,匕首在上面流连,缓缓滑过他的颈动脉,微微发力,在锁骨处划出一道口子,像是泄愤一般。
“想好了么?还要说么,怎么还不说?”白羽岚质问道。
身后的绿意和聂怀远纷纷被惊地呆在原地不动,夫人什么时候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那人显然被白羽岚这冷厉的眼神给吓到了,先前别人可是告诉他,这个夫人是个特别善良的人,又出奇温柔,也不会武功,然而他犯案的时候,怎么觉得先前一条都不成立!
这传说中的白夫人,恐怕是要和表面温和,暗地里铁血的靖安侯有的一拼了!
“夫,夫人,您可不可以将刀子放下,我说,我说。”那人急急忙忙道。
白羽岚冷笑两声,道:“别跟我提条件。”
“是,是宁尚,他先前就嫉恨夫人扫了他面子,所以想要在夫人大婚前日,将夫人带出去,将靖安侯府的面子,都给扫了。”那人终于哆哆嗦嗦将话说完。
白羽岚将刀子从他脖子上拿开,那人正觉得轻松之际,轻呼出一口气。
白羽岚猛地将刀子扎进了他的胸口,但却控制着分寸,偏离一点。
在那人不可思议的眼神中,嘴角微勾,笑了一下,道:“不会伤你性命,只是让你感觉一下,不过,若是敢犯到我头上来的,本夫人,脾气也不太好。”
说完,白羽岚起身,用手绢将匕首擦了个干净,看向聂怀远,道:“你找个人,将这人带走,顺便找个医师给他看一看,不要让人给弄死了。”
说完,也不看几人诧异的眼光,道:“你们都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聂怀远道了声是,就拖着那快要晕死过去的人走了。
绿意还在房间,伺候着白羽岚梳洗宽衣。
“夫人,您方才”
“不过是侯爷教了我一些基本的防身术罢了,不过没怎么练,只能取巧而已。”白羽岚丝毫不在意。
“不,不是,是,是”绿意心情复杂,在她眼中,夫人一直是很温柔,连仆人小厮都不忍心大声责骂的。
“你是想说,先前我为何要给那人刺上一刀?”
绿意点了点头。
“这件事,侯爷定然会知道,他也会知道,我不害怕这些事,我能够和他站在同一个位置。”白羽岚摸了摸绿意的头发,叹气道:“你尚且年轻,这些人间疾苦,或许你还未曾见过,但是,倘若别人对我们好,我们要投桃报李,然而若是这些人伤害我们,我们也不能放过。”
绿意模糊着点了点头。
晚上的事情,似乎没有人再提起过,然而白羽岚那番做派,却是深深地印入了聂怀远的脑海里。
而也不负白羽岚的期望,这件事,成功地传到了叶铭庭的耳朵里,让第二日还正穿着新郎服的叶铭庭心情复杂,不过下一刻,蹦蹦跳跳,同样穿的喜庆的多多和囡囡立马跑了过来,双眼眨的像是晶亮的黑葡萄。
叶铭庭的眉头得以舒展,看向两个孩子,笑道:“现在还没到时间呢,我们得寻了个好时辰,才从这里出去,否则,爹爹和娘亲的婚礼,就不完美了。”
“嗯嗯。”囡囡点了点头,道:“囡囡好想可以看见娘亲现在美美的样子啊。”
多多今日也是全然一副小孩子做派,冲上前去,眉眼间全然掩饰不住的欣喜欢快,道:“爹爹,爹爹,我们可以去闹洞房吗?据阿婆们说,闹洞房可热闹了。”
叶铭庭虽然心中暗道,要将两个孩子身边的婆子们都整治一番,别让两个孩子都被这些东西给污了耳朵,但看着眼前的红火一片,还是止不住地翘起嘴角。
不管发生什么,他今日心情都是极好。
若说曾经,是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然而今日,却是他的自主婚姻,但那个人,还是那个人。
不过,叶铭庭按照着时辰,坐上马背,除意气风发之外,却有些许忐忑。
同样忐忑的,还有正坐在房间里的白羽岚,喜娘撩起她的长发,攥着一把梳子,正缓慢地往下梳,眉眼带笑,轻声念着祝福词。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
白羽岚看着镜中的新娘模样,比之先前在村子里生活时候的样子,更加白净细嫩,再加之修饰的面容分外娇艳,额心贴上一张牡丹花钿,一头青丝高高盘起,双目潋滟,泛着秋水艳光,端的是个美娇娥模样。
“夫人,外面锣鼓声近了,估计是新郎要来接人了,老奴先给您盖上盖头了。”那嬷嬷笑着道。
白羽岚点点头,默许了。
那嬷嬷便拿起了一边的红盖头,将这张美娇娥容颜掩盖。
柳梢突然从外面进来,跑到白羽岚身边,笑道:“夫人,侯爷现在就被喜娘们关在门外呢,等下可不要那么容易将人放进来啊。”
白羽岚轻笑两声,道:“你们说的那些,我也记得不甚清楚。”
“没事,只要夫人不松口,等下程序由我们来走。”柳梢笑道。
大门前的喜娘们最是喜欢为难新郎,一边要着叶铭庭展现十八般才艺,一边又要吟诗作赋,却丝毫难不倒他,不过一会儿,就直接冲出重围,到了白羽岚房间,她坐在床前,盖着盖头,几位喜娘用着扇子遮在了白羽岚身前,丝毫瞧不见。
“侯爷,要想带走夫人,还要来一番却扇诗的。”柳梢在一边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