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比完全不知道食堂里正在上演一场大戏。
整个中午她都在待在教室里,尝试把一天收集到的信息和自己这么多年了解的知识进行比对。中饭是和早饭同个牌子同个口味的一袋饼干,顺便用一杯冷牛奶练了练无杖无声的加温咒。等出去吃饭的米歇尔回来说尤金在门口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暗地里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笑话,才想起来早上把对方兜里装着的巧克力糖换成了韦斯莱兄弟荣誉出品的倒霉糖。
很惭愧,就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
下午回家路上她又看到了纽约人民的好邻居蜘蛛侠,这个近几个月才声名鹊起的新超英堪称居家旅行小帮手,每次出勤的时候不是在给人指路,就是在找失窃物品的主人。
“对不起,这是你丢的自行车吗?”这是前天。
“对不起,这是你丢的背包吗?”这是昨天。
“对不起,这是你丢的猫头鹰吗?”这是今天。
好像有哪里不对。
今天本来就很丧的蜘蛛侠垂头丧气地蹲在公寓楼中间的平台上,怀里还抱着只雪白的大鸟,手忙脚乱地给它解缠在身上的蛛丝。没办法,以他的超级视力老远距离就看到这只猫头鹰脚上好像抓着什么东西,担心是某些公园里的游客遭到强盗鸟抢劫,蜘蛛侠小心翼翼地把它粘了下来。
结果人家不是强盗,是良民,人家只是来送信。
菲比·斯卡曼德的信。
我的妈呀这年头还有人用鸟送信,又不是在演《权力的游戏》,而且这什么猫头鹰啊竟然还会送信。——这是小蜘蛛的第一个念头。
要不要给说谎精送下去呢,可我和她不是还在冷战呢么。——这是小蜘蛛的第二个念头。
在好久的天人交战后,他选择把信和猫头鹰一起放在了自家邻居的窗台上。
海德薇平时去哪送信不是好吃好喝地供着,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从空中怼下来,波特家的小公主气到膨胀三圈,被放下后又是拿翅膀猛扇,又是拿喙猛啄。等菲比进屋子的时候它还没消气,臭着张鸟脸,连对猫头鹰粮都不屑一顾,惹得菲比倒好一阵奇怪,摸了摸鼻子才展开信来读。
亲爱的菲比,
展信佳。
梅林在上,我希望海德薇真能飞这么远,也能在合适的时间把这封信送到你手上,而不是被纽约的哪个超级英雄截了胡。韦斯莱先生告诉我美国的巫师们不太喜欢在麻瓜世界处理危机事件,但谁又真的喜欢呢,我可还记得三年级不小心把玛姬姑妈吹胀时福吉的脸。
上周我去邓布利多教授的办公室,有个奇怪的动物蹲在福克斯边上,老天,它可真壮实,有人告诉我这是一只烛兽,正是你在美国收回的那一只,斯卡曼德先生慷慨地把它借给校长缓解伤势。邓布利多教授的左手整个都被烧焦了(就像魔法不能治疗烧伤似的),为此,一些平常见不到的人人频繁在学校里现身,斯卡曼德先生就是其中一位。
城堡里的魔法天气变得阴云密布,前天吃晚饭时大礼堂的天花板打了雷,比小克劳奇登场的那天还壮观,所有在吃饭的人都被吓了一大跳。食死徒的动静越来越大,新来的斯拉格霍恩教授虽然不像乌姆里奇一样搞分裂,但却以鼻涕虫俱乐部的形式在同学中拉帮结伙。
还有雪貂,开学初他在火车上打破了我的鼻子(第二天我烧了他的羊皮纸,谢天谢地爸爸至少给我留下了隐形衣),我一直知道他有点傲慢自大,但最近他开始变得神经兮兮。罗恩不止一次告诉我所有的马尔福最后都会去舔他们主子的袍角,但我亲眼看到他偷偷写信回家去问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就好像在复活之后还会有什么大事一样。无论如何,每天一起上课一起吃饭的同学,就算是最最最无可救药的那一个,被打上黑魔标记,只是想想这个念头都让我反胃。
我还记得塞德里克,记得西里斯。我不能停止想起他们,但我开始停止梦见他们了。谢谢你寄来的织梦鲤,度过长途旅行的疲倦期,又天天被人投喂,它现在混得不错,公共休息室几乎把它当成了吉祥物。这年头也许人人都需要一条织梦鲤。
同样谢谢你寄来的超人画报,我很喜欢,赫敏给它施了咒语,现在画上的超人可以一直飞行了。对梅林发誓这是罗恩几个月来笑得最厉害的一次,因为他不怎么欣赏那件红披风。至于迪安,我早该知道他是复仇者的头号粉丝,而西莫则完全沉浸在新买的防爆玩具魔杖里。谢天谢地至少我不需要在寝室里也见到哭丧脸。
牢骚就发到这里吧,希望你在美国万事小心。《唱唱反调》说近期销声匿迹许久的圣徒又在蠢蠢欲动,《预言家日报》的旅游板块上有人说在大洋彼岸看到了摄魂怪出没的痕迹。这可能是真的吗?但,我是说,我们都知道摄魂怪是那个人的爪牙,如果它们到处跑,总归不会是个好兆头,是吧?
希望你一切都好。
ps:我和赫敏在找一个“混血王子”,如果你知道什么线索就好了。
最诚挚的问候
哈利
菲比把信读了一遍,又读了一遍,然后抿紧嘴唇。
情况已经坏到了这个地步?
纽特爷爷不会无缘无故把能致人上瘾的烛兽送到校长室去,更不会频繁出入霍格沃茨,他已经隐居许多年了,能让一个隐居者出山操劳的事通常都再坏不过。而且这回牵扯到了邓布利多教授,神秘人唯一害怕的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