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觉得怎么样?”
事实证明不管是亲奶奶还是姨奶奶,反正只要当你奶奶严肃着脸说“你觉得怎么样”时,通常意味着“这事定了,识相的话就不要再推三阻四了”。
菲比用一中午的时间收拾好自己带来的东西和要住的房间,然后就被两个手劲超大还健步如飞的老人家抓到了对面的两户人家门口进行“邻里友好交流”。
对门右边住着个女大学生珍妮,她似乎是失恋了,来开门的时候鼻头红红的,嗓音嘶哑。雅各布在放下点心之后老半天奎妮还抓着珍妮的手絮絮叨叨地说着“别为了一些渣滓伤心”、“谁年轻的时候没碰到过几个人渣”之类的话。雅各布的膝盖上中了好几箭,不过心宽的老爷子很快抛开郁闷,也开始愤愤不平地骂起“渣男”来。到最后珍妮破涕为笑,连连点头,顺带答应会照顾小妹妹。
“我们家孙女一直住在乡下,很多事情她都不懂,以后麻烦你多多照看。”当时雅各布爷爷如是说。反正多赛特本来就是非城市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乡下嘛。菲比以前来做客的时候又总不出门,对外面的适应性估计不会太好。
一二来去的,耽搁到他们拜访左边人家的时候就有点晚了。
五号房来开门的是个女性,看得出有些年纪了,却丝毫无损她的美丽。
“快进来。”梅·帕克非常友好地说,一边从鞋柜里取出给客人准备的拖鞋。给小姑娘的那双上面有兔子装饰,随着走路一蹦一跳的,非常鲜活可爱。
“你一定是菲比。”梅喜爱地打量着她,“从奎妮口中听过太多关于你的故事啦,我觉得我们已经朋友了。”
“谢谢。”菲比也笑。
“奎妮说你要高中,我侄子彼得也在那里读书,正好你们可以结伴去上学。”梅把他们引到客厅,“刚刚他还在整理笔记说要给你看呢。”
菲比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然而房门关着。
“彼得?”梅姨走到房间门口敲门。
她不好意思地回头朝沙发上的客人们笑了笑。“我侄子有点害羞。”
菲比脑补出了一个羞涩男孩的形象。
“彼得!”梅姨又敲了几次门,然后贴着木门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叫道,“彼得!你在干什么!赶紧出来,客人来了!”
“没关系没关系,”奎妮奶奶打圆场道,“男孩子嘛,也许是在睡觉或者听音乐,也有可能在给女朋友打电话呢?”
“要有女朋友倒好了。”梅姨回到沙发上,哼了一声,“这孩子总不让我省心,我总有种感觉,你知道吧,就是那种要是有一秒钟你没盯着这臭小子就能闯出大祸来的感觉。”
“我和雅各布没有孩子,不过我姐姐的孩子们小时候也很调皮,菲比更是个中翘楚。”奎妮奶奶笑着说。
?????
奶奶你在说什么?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小女巫还来不及抗议,家长见面的例行公事就开始了。首先是夸奖彼此的小孩,然后开始数落自家小朋友的缺点,有时候夸奖和数落交叉进行。从奎妮奶奶和雅各布爷爷的口中菲比简直听说了一个在书里才有的人物,特别是当他们一边夸,梅姨一边故作不好意思地掏出上学期成绩单的时候。
有话好好说,别拿成绩单!
菲比牙疼地回想了一下自己四个年级的成绩单,简直是人生中最灰暗的色彩。“告诉我,宝贝,”那时候蒂娜奶奶抖着成绩单问,“谁家从三岁开始做药剂的小朋友会挂掉魔药学。”
斯内普教授太可怕了不是我的错!
菲比心里很委屈,但是菲比不敢讲。
那之后半个月,她忍气吞声地专注铲屎,并在第二学年的魔药课拿了个通过才勉强挽回了自己在家中的形象。
想到这里她就一阵心塞,不禁在小本本上又加到:羞涩的、品学兼优的、完美无缺的别人家的小孩。
这股郁闷一直持续到晚上。奎妮奶奶喝着茶上官网查询自己的快递,然后二老好一通抱怨。“这些送快递的每次都是这样,把东西一丢就完事,说是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但上次我下楼去看的时候发现他们把快递丢在了大锁柜的顶上,鬼知道他们怎么扔上去的。”
“菲比,你下去找找。”雅各布爷爷说。
听话的小女巫于是穿好鞋下楼。
大堂里只有一个昏昏欲睡的管理员,各种放快递的地方都空空如也,菲比悄悄从衣袖里露出点魔杖尖,轻声说,“为我指路”。
魔杖转向了楼梯间。
不知道是坏了还是为了省电,楼梯间的灯光非常黯淡,角落里堆着许多因为潮湿开始发出腐味的木箱子,似乎还有个隐隐约约的人影。
菲比吓了一跳,麻瓜世界也有幽灵?
她重重地咳嗽一声,试图开口说话,结果那身影比她吓得还厉害,直接一个后空翻蹿出老远。
?????
现在的幽灵还能后空翻?
菲比往前走了点,从一堆纸箱子顶上掏出快递,然后和那“幽灵”对了个正着。
不是幽灵,是个穿着连帽衫的男生,手里正抱着个什么。
“你在干嘛?”菲比狐疑地问。
“这是呃这是台废电脑。”男生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