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殉情的结果就是,两人双双感冒发烧了。
原定的一日约会泡汤……唔,也不算泡汤,只是地点换成了医院而已。
“说出来你可别笑,我是第一次来医院啊。”
糸色望的两只手牢牢地抱着太宰治的手臂,整个脑袋昏昏沉沉地靠着,全靠他带着行动,自己则是连睁个眼睛都嫌累。
“说起来,我也是第一次来正统的医院呢~”
太宰治虽然也处于感冒发烧中,但是气色看起来明显好多了。他垂眼看看糸色望,见她无意识地蹭着他的手臂,唇角便不由得向上翘起。说道:
“组织内有专门的医生,或者就去找黑医——当然,后者就要小心了。”
糸色望问:“怕他会出卖?”
太宰治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有黑医的地方,不缺情报。无论是哪方的。”
糸色望掀了下眼皮,语气平平,“啊,还真是辛苦……”
太宰治轻笑了下,另一只手摸上她的脸颊,轻轻揉捏着,那细腻的触感令他不舍放下手。好想一直这么揉下去啊。
“不过他们也知道,什么情报该卖,什么不该卖……”
直到揉到她的脸发红,太宰治才松开了手。最后朝着她凑了过去,脸颊贴上脸颊,这才真正感受到娇嫩的她离他如此之近。
“生活嘛,向来如此。”
像是已经饱经生活风霜的人的人生总结。可明明也才二十来岁。
说话时喷出的热气撒在她的耳垂那里。
糸色望眼也不睁,顺势抱上了他,似乎是在安慰着她,双臂环着他的脖颈,脑袋无意识地蹭着。太宰治低低地笑着,很享受她的拥抱。
无论什么时候,都抱不够呢。
糸色望睡着后,太宰治就这么侧着头看着她。无论怎么看都看不腻。
两人挂水的时候也坐在一起。糸色望右手背上扎着针,太宰治则是左手背上扎着针,空闲剩下的两只手则紧紧地握在一起。谁也不先说一声松开。只要没人说,就可。以一直这样握下去
此时的输液厅里人不算多。太宰治和糸色望这一对算是十分惹眼的了。太宰治容貌清俊,糸色望又长得极像泽口靖子,耀眼的程度翻了好几倍。尤其是两人交握的手,那样的场景怎么看,都令人感到安宁。
在医院这种地方,更是如此。
然而前来医院给父亲送东西的忍足侑士偶然经过输液厅时,看到两个人相握的手,一颗少男心啪嗒啪嗒地在滴血,他的初恋啊,还没开始就被扼杀在摇篮里了!老天爷真是太过分了!他只是来送个东西,只是心血来潮经过输液厅……却让他碰上了这样的场景!
一见钟情什么的,太不靠谱了!
滴血的少年,打算回家多看看甜甜的纯爱小说来弥补自己内心受到的伤害……
两人挂完水已经是中午了。糸色望睡得不怎么舒服,故而脸色也不大好。整个人没什么精神地靠着太宰治。
太宰治已经猜到了。她睡着的时候,眉目时而皱起,一看就是做了噩梦的样子。
走出医院的时候,糸色望对他说,“我果然不喜欢医院……唉,我梦到了小时后。”她撇撇嘴,似乎对自己的小时候不怎么怀念。
“母亲总是对我们有诸多要求。每天什么时辰必须睡觉,又什么时辰必须醒来。什么时辰该做功课,什么时辰该玩,不,是不允许和同龄的孩子玩的……”
糸色望的语气倒是平静,那毕竟是过去很久的事了。要不是这次梦境忽然就回到了小时后,她恐怕不一定能记得起来。
糸色望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大都是些没什么信息含量的话。太宰治知道,如果自己现在问些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的话,糸色望是一定会乖顺地回答的。可是这和平常又有什么区别呢?所以他依旧安安静静地听着,像是听世界上最好听的故事。即使偶尔她说到一半会卡住,他也没有出声去说些什么。
在他的心里,糸色望说什么都是好听的吧!
后来她说得累了,昏昏沉沉地就靠着车窗睡着了。太宰治轻叹了声,替她系好了安全带。随后驾车前往公寓。
糸色望醒的时间掐的很准。汽车到公寓楼下的时候,她正好醒了。显然,这次醒来她精神好了很多。并且也忘了之前那次醒来说的话。
太宰治没有去提醒她,那估计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没什么必要再想起来。
“饿吗?我去煮点东西。”开了门,糸色望放下东西准备去厨房做点什么。
“还是叫餐吧,准备起来太麻烦了。”太宰治关上门,将外套随手扔到沙发上。这么说着的时候,已经开始打电话了。
糸色望想着也是,自己做饭还得洗碗,多麻烦啊。
这一日太宰治没有会横滨,他向社长福泽谕吉请了假,称是女友生了病,他要陪伴在侧。福泽谕吉很爽快地同意了。
于是一整个下午,两个人就依偎在沙发上,偶尔看看书,偶尔看看综艺节目。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两人的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金……
……
晚上睡觉又出了一身汗。第二天天亮了还没醒,直到一个电话忽然打进来。
糸色望伸手去摸手机,却怎么也摸不着。直到太宰治将一个凉凉的物件被塞到她的手里。她半眯着眼睛看了看,看到备注名后,大脑突然一阵空白,紧接着公寓楼响起一阵尖叫……
“怎么了怎么了???”
太宰治被惊醒,鲤鱼打挺地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