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飘起来,路间垂柳松随风而起,又随风而落,山间云雾萦绕逐渐消散,清静舒心,不时传来鸟儿的鸣啼声,风又照面打来,阳光从林缝中穿过,好一派详和。
我爬以马车窗边,呼吸着这山里头的空气,整个人放松得就像在做spa一样,坐在我正对面的楚容看着我就像小孩般四下好奇的盯盯着外面的景色。
他托起下巴,语速慢悠悠的说:“沧禀山庄不好走,山路十八弯,如果没有懂路的人,在这个地方怕是要迷路。”
这是在提醒我吗?我从放松里头回身看向楚容,眼神像在抓寻什么转动了一下,然后问:“既然不好走,那陛下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这里是帝江,没有不可能。”
“哦,也是。”我真想敲自己,犯蠢,这楚容是帝江的王,确实没有不可能。
“这比赛输了,楚容向来说话算话,就许你在皇城与怡红楼间走动,但你要记得,许你走动,不可自以为是,否则,有些时候就是朕想保你,也保不得。”楚容语速虽缓,倒也给了我警告。
回眸间,我陷入了他深邃的黑瞳里,深不见底,当然,我不懂这政事,楚容既然给了我警告,那遵照就是了,我幽转回话,说:“是,安凤曦知道自己的处境,既然陛下许我诺言,那安凤曦自是不会叫陛下为难。”
“希望你真懂。”
方才不还嬉皮笑脸的,怎一扯到许我自由时,脸上凝重,气氛压抑,我不知道楚容他在害怕什么,向来对安凤曦不冷不热,捉摸不定,我要是不在了,他应该很开心才对,唉,我心里头摇了摇,算了,自己警惕点好了。
很好,这沧禀山庄也到了。
临近下车,有一阵好闻的香气,穿过两侧高大的柏树,四周清静的,万缕千红迷了心曲,虽是冬天,但眼前这片美好,不似世间之物,迎着最高的柏树停下,眼前的沧禀山庄宏伟林立,与世隔绝,我心里纳闷了,楚容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自下了马车,进了庄门。
程泽面带微笑,引我们进了内里,确实,这里是个好地方,就连平日里经常绷着脸的楚容,也和颜了起来。
他带着我在百米长廊上穿过,据说,楚容不曾带过女子到过此处,程泽说陛下只会带认定的人来,所以他是认定我了?
嗯?我拧起眉头,楚容见我皱眉,他问道:“怎么,不满意这里?”
“不是,就是觉得陛下向来事忙,若真想要带个人来这山庄,不应该是我。”
“不是你,又会是谁?”
“方小姐。”
“怎么,你在意她?”额,不是我在不在意吧,是本来你们就是青梅竹马,加上你看她的眼神,不就告诉我你对她有好感,既然是有好感的人,就应该好好捉住,我安凤曦只是一个傀儡,真没这个资格来这里,虽然我并不是想自己我否定,但,来了这些天,也该知道帝江的人,不,是帝江的贵族们是怎么看待这个佳茂公主的,一个字,卑。
我里呵呵了,笑道:“不在意,怎么会在意呢?”
“当真?”楚容语气突然沉了下来,周围的低气压压得我喘不过气,我说,不就是一句不在意吗?你楚容生什么气。
我侧头看向不远处的湖,真是个水光山色的地方,见我把心思放到另一边,楚容咬了咬唇,一把将我横抱起来,径直往前走,我错愕的瞪大了眼睛,噢了一声,说:“陛……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讨厌别人在我说话时,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难道我这样伤了楚容的自尊?
恍然一醒,我忙说:“我错了。”
“知道错也没用,今晚就在这里留下了。”
“你不用回去?”
“回去的话,你可能就不能这么放肆了。”
我什么时候放肆了。
近了院子里的凉庭。
楚容将我放倒在了庭里的卧榻上,眯眼盯着我,说:“好好反醒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懒得理你,我心里是鄙视的。
待前去安排的程泽回来,掌柜立在他身后,说仅剩两间房,一间安排给了程泽,剩下的,他说:“楚公子,实在抱歉,这房间也仅剩一间了。”
说罢,看我时,欲看不敢看的低下了头,难道我长得太丑了?按理说这安凤曦还不至于见不得人,这掌柜见我跟见鬼似的,让我很生气。
楚容明白掌柜的为难,他看了看我,再看了看程泽,笑道:“无妨,这位小姐是我的夫人,我与她同住便可。”
说到夫人,掌柜兀然有种小失落,但,又马上笑脸相迎,恭恭敬敬,佯装一脸吃惊地说:“噢,原来是嫂夫人,那便好,小的这就去准备。”
看他迈着轻快的步伐,我心里嘀咕了,程泽住了一间,我皱起眉头:“怎么就只有两间房?这地方看着不小,也不像是很热闹的样子,这就住满人了,费解。”
“怎么,你不愿意与我同住。”
“当…。不是,这远出在外,安凤曦怕他人异样的眼光,与陛…。楚公子同住,有失公子的身份。”我本来想直接肯定的,但,一想到眼前这个男人的阴晴不定,我改口了,安凤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了,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
“可掌柜说我们两可住一起。”楚容明知道我的意思,却故意要扭曲它,我气结。
好意劝说:“你与程大人同住不就可以了,两个大男人,别人应当不会往不正经的方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