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很小的时候,一觉又醒来,太阳的光挂在窗柃上,我却懒洋洋的。那时候就这么一线阳光,照射进来,整个屋子里亮堂堂了。这时母亲走了进来,给我穿衣起床。要上学呢,那些作业呢,他们都整整齐齐,放在我的床头柜上。那是年幼时的长安,有一些懒散,还有一些不知人事,过得安逸又自然。
我那时以为整个世界,都是这样的安闲宁静。我有时看着周围,怎么他又对他好一些?或者我根本就看不清楚,这混沌时候,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我总是小小的,望着蓝天出神,这样把自己全部浸入进去,五颜六色的幻梦,在心头冉冉升起。它们和现实生活,完全的另一种映像,你可以作自己的王,完全不搭理这世道人心。
终于还是要长大了,长安一梦也会醒。那些看起来有些冷冰冰,但却真实的存在,席卷而来。它们在人间里铺天盖地,控制着生活,我们只能先进行了适应,才能藉此改善自身,改进我们周遭所处的环境。临风仍然是如鱼得水,只有我还戴着一身的镣铐,还不知道何去何从。还有就是我已经哑掉了,再不能发出声响,表达不了自己的真实意思,这甚至比死了都可怕。
这个世界于我,虽然依然是有声的,但有声似比不过无声,我只能眼巴巴的看着。【92ks. 】我已经到了长安了,多么的熟悉,这么多的市杂声,它们历历在目的,我却只能悲鸣的看着。这里在卖着那小饰挂件,我小时候喜欢的,有的像一个灯笼,有的却像那风车。它们很快的就从眼前穿过去了。
我要往那高高的皇城上去,我终于听说了,我要被关进那皇家监狱里,接受汉武的亲自审讯。这时候我心不禁咯噔了几下,这如何是好?我这周围,可都是侯少,还有匈奴的人。他们在侧,这汉武岂不是很危险了,到时。
我一路的想着心事,他们却不管那么多,一到地方,就把我扔到了大牢里。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还是难得入睡,在那里翻转来翻转去的。就在我这样心里乱腾腾的时候,外面有低沉的声音叫起了我来:“大哥,大哥,”我听着这声音好熟悉的,不禁就往那边看了一眼。奇怪的是,“怎么会是他们?他们怎么也到了这里来的?”我百思不得其解。
原来,这几个人,就是那伙房里的,那时与我一起对付独眼狼的他们。他们竟也到达了长安了,这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他们就跟我说了自己来这儿的缘由。因为怕我出事,当时他们主动请缨,护送犯人,直达长安来。当时管这事的是临风,他看到是我们,想都没想,就给了我们护送的权限。但是他同时还下了一道命令,要我们所有护送的人员,都戴着面具行事。这就使我们这么久混迹人群中,你都没有发现来。而且我们也想着,快离开那边的是非之地,越快越好,只要到了长安城,就可以再另想办法。所以我们就一直没有惊动你这一路。
原来,他们一直陪伴着我的。想到身边还有自己的人,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放轻了些。但这时我又想到另一个问题,那就是临风,临风怎么这么爽快,就轻轻松松的答应了他们的请求了呢?这一路过来,本来是应该全部安插上自己亲信的人,这样才可放心的好吧。但他却这样的作了,这不明摆着要拆侯少的台吗?
越来越扑朔迷离,我又看不懂了,这临风,他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来。他们给我说着,但我却一个字都说不出,不过还好,他们带来了纸和笔。我就写了几个字:注意保护皇上。他们都点了点头。我又写了一些别的东西,混成两张字条,一张是写给母亲的,一张就是写给云梦。我叫他们万一我出不去了,记得把这两张字条,一定帮我把它们给带达。
他们出去了,现在又剩下我一个人在这里。我望着满天的星星,这长安的夜,依然是静谧而又惆怅的,就像我当年,望着云梦的脸庞时一样的情景。她那时和我坐在一起,流苏垂了下来,就像星星挂在她的额边。我看着她齐刘海的发鬓,那样的柔,我想着用手去轻轻抚摩。
这外面的情形,在长安里,各方势力的明争暗斗更加明显。令人震惊的是,侯少不仅联合了当年的长安四少,以他们组成一个核心,更是把陈皇后的戚旧,给拉到了自己一边。按说后族应该是维护皇权的坚强砥柱,但自从汉武宠信萧妃,又把一批无才无德的后族酒囊饭袋给逐了出去,这形势就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皇上都没把咱们当回事呢,说撤就撤了咱们的职。于是他们的心,也就慢慢的变了。又因为侯少他们这些人,多年以来积聚下来的巨额财富,随时都可以作拉拢的资本,就在这一唱一和之间,他们就走到了一起去。人生当及时行乐呢,侯少的钱财,正好给他们的日子得了滋润。
吃别人的嘴短。这日子一长,自然就得帮别人说话了。他们到了宫里,自然也就会不时的给这位陈皇后,灌输侯少的好,同时也会影射汉武的薄情寡义。这样时间一长,内怨外隙,看起来汉武是要面临四面楚歌了。留在长安的笑面虎,一边不时的与西域的侯少联系,一边密报着这边的情况,在心里可都乐开了一朵花的样子,“看你汉武如此厉害,我把你搞成个众叛亲离,看你还有啥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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