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一时半刻没有回答,英婕脸上的神色暗淡下来,糯糯地又补充了一句,说,“潮哥,我,我就是问问,我是说假如…”
“我知道你说的假如。”我明白过来,马上回答英婕,“丫头,别胡想八想了,没有什么如果啊、但是啊什么的,我们俩不可能的,我们要尊重事实。”
我暗自警惕,不断告诫自己,说江潮啊江潮,你小子就是说话太随便了,就是耳根子太软,不然,你也不会招惹这么多女孩子的!
虽然英婕很动情,尽管她马上要离开你,很可能一去经年,甚至一辈子再也见不到面,但你还是不能胡说啊,你要知道,放手是一种短痛,纠缠一辈子才是长痛!
而,长痛是永远不如短痛的,你再也不能给英婕任何希望和盼头了…
“不,我就要知道!”
尽管我说的很决绝,英婕很罕见地变得极为不讲理,强硬地坚持着,不过她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语气也显得非常虚弱,那么不自然。
我意识到肯定出了问题,将她依然托在我下巴上的手握住,沉声问,“小婕,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
听我问,英婕一下将手里吃剩一半的关东煮扔到地上,猛地扑进我怀里,哽咽道,“潮哥,我,我接到命令,说王涵案结束后,我就要被派出去之行新任务了。”
派出去?
新任务?
我心里猛然一沉,总算明白为什么英婕要连夜找我,并且在我面前表现得如此失态!
在我看来,英婕是个直爽、泼辣、并且非常聪明的女孩子,她和简约一样善于揣摩别人心理,但却比简约的表达方式更爽快利飒。
她和雨茗也有共同之处,就是都有股子狠劲儿,一股不达目标誓不罢休的狠劲儿!
不过,不同于雨茗,也许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英婕的原则性更强,不像雨茗那样善于变通。
也就是说,在英婕眼里,世界上只有两种人,做事也只有两类,那就是,为善还是作恶!也许,刑警都需要有一颗嫉恶如仇的心吧。
但一直以来,虽然英婕多次在我面前情不自已流露过她的情感,但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问得那么直接,那么干脆!
如果没有别人,我江潮,是不是愿意和她英婕在一起!?
迎着英婕渴盼又似乎带着几许哀怨的目光,我只好回答说,“英婕,傻丫头,这个问题你有必要问吗?我的心思,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那你说,当着我的面,直说!”
“这…”
尽管我知道,自己下面的回答可能对英婕来说非常重要,甚至会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影响她的情绪,但我还是咬着牙拒绝她,我说,“英婕,请你理解我好吗?有些话,有些态度,属于只可意会不能言传的东西,明白吗?你能感觉到就可以了,其实不需要我说出来的。”
见我执意不肯表态,英婕急了,甚至有些伤心欲绝哭喊着,“江潮,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啊?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都已经告诉你了,王涵案一旦结束,我就要被抽调走,离开这座城市甚至离开江苏,我要去执行新任务啊…潮哥,我,我…是那种可能回不来的艰巨任务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英婕一下哭出声,扑进我怀里,哽咽道,“江潮~~~潮哥,我很少在你面前流眼泪,因为从参加工作开始,当我从事刑事警察这个职业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必须学会心狠,对敌人狠也对自己狠!只有做到这一点,我才能确保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心止如水,不会被任何外因干扰…我一直这样做也是这样要求自己的,直到,遇到你…”
抬起头,英婕泪眼朦胧,说,“当时加入重案组的时候,老大对我说,英婕啊,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就是你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真正谈恋爱,甚至不会结婚!或者,结婚也是在组织安排下成立家庭罢了,因为你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去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而我们的工作性质也不允许将自己的内心世界向心爱的人敞开、坦诚,所以,我们很难拥有一份完全让自己满意的感情的。”
她说不下去了,剧烈喘息好一阵,才勉强继续道,“我当时不理解,但是后来,在我参加工作之后的几年里,我渐渐明白老大的话说得多么正确!我没时间交朋友,没有兴趣和男人交往,而且我周围都是充满阳刚气息的男子汉、纯爷们,面对的又是暴虐、奸诈的匪徒、罪犯,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另一半!”
树荫朦胧,英婕将她那特有的婀娜修长娇躯拼命挤进我的怀里,呢喃道,“潮哥,我不想和我的同事谈恋爱,因为我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在成长过程中,在最需要父母陪伴的时候,既见不到妈妈也见不到爸爸!而别人给我介绍的那些家伙,什么白领精英,什么成功人士,我都看不上,我的性格已经像男孩子了,我不能容忍自己的爷们比我还要弱!”
这时候,我苦笑着插了一句,同时也是为了缓解英婕越来越激动的情绪,说,“我不是一样是个弱鸡吗?手无缚鸡之力,和人打架吧,分分钟被人家光头哥开了瓢,唉,弱不禁风啊!”
英婕愣了一下,噗嗤一下笑了,脸上挂着泪痕,梨花带雨。
她摇着头,说,“潮哥,不是的,你不是的!我知道你说的是苏州那次吧,你为陈倩大哥陈磊出头的那次,是不是?”
我点点头,苦笑。
“傻哥哥!”英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