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心里的想法讲出来,一句接一句说着。
“所以,从这个角度看,雨茗比我和简约都要世故、成熟、冷静以及有心计!正因为这样,当她明白无论如何不可能和我结婚,永远生活在一起之后,放手也更彻底。”
“可…”简约想说什么,但却没有说下去,她或许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了吧。
“约儿,雨茗不像你那样割舍不下,她明白怎样做才是对我、对她肚里未出世孩子的最佳选择!所以…”
我闭上眼,不想看这个世界。
“所以,雨茗是铁了心要离开我,成全你和我,更是成全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因为她不希望我的妻子是一个有污点的女人,更不愿自己的孩子有一个罪犯母亲!这就是雨茗的想法。”
我说完,简约好久好久没有开口,我们同时陷入长时间的缄默中。
一分一秒,不晓得过去多久,窗外天际已经有了灰白色的痕迹,简约这才问我,“潮潮,我知道你有想法了,说吧,你打算怎样做?你是不是要补偿雨茗?比如,你想把名下产业转给她是吗?”
“不,”我摇头,“有我喝的,就不会让雨茗饿着,钱对我、对她已经不重要了。”
“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我想为雨茗举办一场婚礼。”我睁开眼,神色平静注视着简约,这一刻,我心止如水。
“哦,嗯???潮潮,你什么意思?我,我…我怎么听不懂呢?”
一下子,简约再次紧张了,可能她觉得我又要反悔了吧。
“很难理解是吧?很…匪夷所思?”
我苦笑,“约儿,你别误会,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你,最终会是合法夫妻,但我,一定要为雨茗举办一场婚礼!你知道的,民间看来,举办婚礼就是结婚,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必须要在公证处公证,拿到结婚证才算合法夫妻…约儿,我知道这样委屈你了,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我给不了雨茗婚姻,不能陪她白头到老,我只能,只能给她一个形式,一次披上婚纱的机会。”
说到此处,我已经泣不成声。
眼前出现雨茗戴着洁白的婚纱,在…玛德,我忽然意识到,生活里,雨茗甚至没有一个父辈可以像普通人嫁闺女一样将雨茗交到我手上!
也许即便在婚礼上,雨茗也注定是孤独的,我有父母、方磊赵笠墨芷舞和程瑶馨她们陪伴,可是雨茗,好像连个好朋友都没有。
一瞬间,心再次如同刀割,我开始怀疑自己这样做这样想,是不是反而会起到反作用,对我、对简约以及雨茗,都会产生巨大的伤害。
不过,话已经说话出口,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必须说下去,必须沿着这个思路讲,表达完整我的想法。
在我心里,我实在不知道还能给雨茗什么,也许只有这个婚礼,这个形式,她是可以接受的吧。
“潮潮,你,你是说,你要和雨茗举办婚礼,实际上却和我领证?”
简约终于明白我的意思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半天没反应过来。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对不起约儿,我知道我的想法太荒唐了,而且你一定会觉得很委屈,但我…我真的想补偿雨茗,我还是担心,以后她一个人了会挺不下去。”
我说完,泪流满面,简约却久久不语,没哭更没笑。
我知道,这个天马行空的想法彻底让简约心乱了。
甚至于,如果简约预先知道我会提这样一个要求,她都不一定愿意接受我的求婚。
“潮潮,你出去抽两根烟再进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最后,简约说了这么一句话,轰我走。
“好,我出去。”
不敢看她,我就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匆匆走出病房,几步冲进安全疏散通道,哆哆嗦嗦掏出白娇子,立马点上一根抽了起来。
烟味刺激着同时也麻木着我的神经,我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念头真的太奇怪了!
玛德,我怎么就生出这样一个荒唐的想法呢?
一下子后悔了,我几乎要跑回病房,和简约说别犯愁了,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好了,这样对你太不公平。
但我没有,腿是软的,我走不动路。
斜靠在墙上,不知道抽了几根烟,我的手机响起来,是简约。
接通后,她只说了一句话,“潮潮,你进来吧,我接受。”
…
清晨,从病房里离开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简约真的同意我的提议!
当我抽烟回去后,简约的神态安详且平和,拉着我说,“潮潮,难为你了,换位思考,如果我是雨茗,我真不一定能像她那么大度,把你就这样随随便便让给我…真的,雨茗太难了,太可怜了,唉,我同意,你们可以举办婚礼。”
我嗯了一声,喉头发哽。
然而简约后来又说了一句话,让我意识到这丫头其实心里并没有完全过去这道坎。
“潮潮,不过呢,你和我的婚礼不能少,你必须答应要和我办一场更好更豪华的婚礼…嗯,我们就去夏威夷办一场西式婚礼好了,嘻嘻,反正你有的是钱,到时候啊,老赵、方磊还有倩姐、娜姐、陈淼她们,一个都不能少,全得请到了,所有花销算你的,你出!”
一瞬间,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得妻若此,我还能说什么呢?
“约儿,好,好,都听你的,全都听你的,我们把燕姐、瑶馨、英婕她们也都请来,还有刘道,我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