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出手,轻轻搂住陈倩,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一下,温声道,“倩姐,你上楼吧,有什么想法等我病好了,咱们找时间好好说说,你觉得这样行吗?今天经历了好多事,又是王涵找茬又是有人跳江,我们的心都很乱,所以更不能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情况了。那样一来,也许事后你和我都会后悔,可真到了那一步,什么后悔都晚了,悔之不及啊!”
她慢慢松开抓着车内扶手的五根纤纤玉指,点头苦涩地笑笑,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也许她和我都明白,今晚是我们之间关系有可能取得决定性突破的最佳时机,错过今夜,别说我和她很可能再也没有如此动情的时候,而且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恐怕再也找不回了
陈倩深汲一下鼻子,垂下头,伸手推开车门,大步向她所租住的楼房门洞里走。
我示意司机稍等片刻,下了车掏出烟抽,然后目视这幢老式楼房的走道里一层层开始亮灯,最后在四楼停住。
过了一会儿,我将烟头扔在地上,狠狠踩灭,扭头上车坐进副驾驶位,说了一句,“走吧”
这一晚,我躺在简约和我的出租屋大床上,睡得无比踏实。
不知道是不是临睡前服用感冒药的缘故,我连一秒钟的梦都没有做,一觉天亮。
接下来的一整天里,我没有再遇到任何意外,而且专门选择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去南京市立第一中心医院打吊针,为的就是躲开陈倩。
我们彼此都需要时间和空间好好冷静冷静,只有保持在一定距离范围内,我和她才有可能成为长久的朋友,甚至就是彼此的红颜和蓝颜。
很普通的一天,我再次去了市立图书馆,这次值班的管理员换了人,并没有碰上昨天两位对我横眉立目的女孩。
那个并不引人注目的角落依然空空荡荡,似乎自从昨天我离开后,就一直为我留着,虚位以待。
没有陌生人,更没有简约
我走过去四处寻找,最后发现那本精装版,一九九九年翻译过来的呼啸山庄安静地插在书架上,如同从冰河纪就已经放置在那个位置一样。
我叹口气,知道不管昨天给我放书的人是不是简约,但对方今天肯定不会再来了
不知怎地,我脑海里开始仿佛响起一首歌,刘若英的后来。
后来,我终于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是的,有些人,一旦错过,就再也不会出现
我发了半天呆,一直到过去一个多小时,这才勉强收束心神,将注意力集中到我找出的那些书籍资料上面。
昨天阴差阳错一个字都没来得及看,那就在今天统统补上吧。
除掉中午出去两个小时打吊针,我甚至连午饭都没有吃闷头在图书馆苦读,手机彻底静音,放在口袋里不拿不看。
直到傍晚来临,我才意犹未尽将那些书分别放回它们应该在的地方,并且有些没道德地在我看到的重要地方窝上角。
没办法,我找的这些书籍刊物大都不是外面能买到的,而为了明天再来的时候提高效率,我只能出此下策。
看了看时间,我以最快的速度打车去了小石头幼儿园,因为今天晚上有一场预演彩排,我答应过墨芷舞,说话要算数。
直到抵达幼儿园门口,我才想起手机静音了。
连忙掏出一看,果然有好几个未接来电,还有短信,都是芷舞姐的。
她问我在哪里,让我发位置给她,说是亲自开车来接我。
最后一条已经有些抱怨,说男人都靠不住,嘴上说的天花乱坠,结果呢,哼!
哼就一个字,不待说两次。
我苦笑,赶紧给墨芷舞打电话,告诉她我已经在小石头幼儿园门口,正等着墨芷舞接我一起进去呢。
不出五分钟,墨芷舞从园里跑出来,招呼我到门卫室,登记完毕,手里拿着邀请函,有些不满说,“小潮,这都几点了?其他孩子家长早早到了,小石头都急哭了,说大浪爸爸不要他,说话不算数。”
我的心跟着就有点发疼,似乎看到小石头眼泪汪汪一个人坐在教室门口的小板凳上,望眼欲穿等我来找他。
解释两句说我一天都在图书馆,那里看书要求绝对安静,所以手机静音了。
墨芷舞懒得追究,一个劲儿催我,让我快点走。
果然,见到小石头的时候,孩子哇地一下就哭了,一边冲我跑过来,双手伸开,还不时扭头对身后的小朋友喊,“呜呜,小辫子,那个大个子就是我大浪爸爸,谁说我没爸爸的,我爸爸又高又有劲儿,对我可好了,呜呜呜。”
哎呦,我的眼泪都快下来了,心疼的不得了。
两个箭步冲过去,一下将小石头抱起,狠狠亲着他的小脸蛋,说,“宝贝,是大浪爸爸不好,我来晚了不过爸爸保证,以后永远永远不会再迟到的,我发誓!”
接下来一切都很顺利,我们的节目墨芷舞显然用了心思。
她向幼儿园方面上报的节目是一家三口演唱布仁巴雅尔作词作曲的吉祥三宝。
这首脍炙人口的蒙古族民歌我很喜欢,尤其小石头嫩声嫩气地喊:爸爸,太阳出来月亮回家了吗?
我真的眼角都湿润了。
小石头在笑,笑得合不拢嘴,而我和墨芷舞却不时擦一下眼睛,强忍着不让热泪流淌。
我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对于芷舞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