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十作为傀儡术的传人,其实也是第一次使用和见识傀儡术的玄妙之处,寒糖糖和江河十分走运,只要他们不出什么破绽,听从初十指挥,想来并不会被轻易发现。
江河笃定这一点,心里不断推想着一会会见到谁,发生什么,对方会直接把自己交给寒煙吗?
因着一直没敢抬头,江河并不知道眼前的人乃是多年在江府替代其意外身亡的父亲的初十,这是江府的大秘密,初十的名字也是在上次苏州一事后,彩袖无意提起的。
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江河都觉得自己和整个江府十分陌生,所有的秘密都不得知晓,所有的大事要事都不可参与,本以为是为了保护自己,才故意不予自己知晓,可是在苏州一事姐姐江采莲死后,江河才慢慢感觉到彩袖和自己有多么陌生,这是一种很诡异的想法。
“彩袖姑娘,傀儡带到了。”初十风光的踏入正殿,得意洋洋的说道,江河听到这个名字微微一颤。
“还不错,你确认过他们两个已经失去自我感觉了吗?”彩袖在屋内高座悠哉的轻呼热茶,魅惑的眼睛扫向初十,屋内隐隐的感觉到一丝威压。
“确定,彩袖姑娘,”初十似乎没有脊梁骨的一直弓身服侍在彩袖身边,“如今江河公子也在我们手上中了招,那婆娘不会猜到是我们的手法。”
彩袖轻阂美目,枕在自己的左手掌,半晌没有说话,初十本不紧张,却随着时间静止慌了起来。
“不知初十还有哪里做的让彩袖姑娘不满意的地方,不妨直说,初十立马去做。”初十慌里慌张跑去座下跪着,浑身都在颤抖着,江河和寒糖糖有一丝疑惑,这初十就算是江府的老人,也和这彩袖没有甚大的主仆关系,好得也是个男人,怎么就被这区区一个弱女子压制成这样?
彩袖嗤笑一声,示意初十起身,“那倒没有,我只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去取水中歌来吧。”
没想到初十听到这个名字,身子抖得更厉害了,若不是寒糖糖与江河二人均无恙,他们俩还以为是地震了呢!
这水中歌是什么东西,惹得初十如此胆颤?
那彩袖面无表情的整理了一下衣衫,下阶来,不轻不重的按了一下初十的肩膀,“你怕什么,水中歌的毒我只给你服过一次了,这解药也是按月给你,你现在身子无常,没有任何溃烂的站在我面前,干嘛还这么忌惮?”彩袖边说边绕着江河和寒糖糖二人打量,“我让你拿来,只是想给这两个孩子服下,这丫头是寒煙亲自调教的,机灵得很,公子又是莲儿自小教习过得,也甚是聪明,万一他们醒过来了,也不敢拿命来耍我。”彩袖张狂的笑了起来,捏着寒糖糖的下颌,甚为狂傲。
初十闻言至此,擦了擦额间的汗,伏下身去,“是是是,彩袖姑娘说的对,这两个鬼机灵,我们得多加防范,看紧点。”说完,便连忙起身去寻药去了。
屋内仅剩下彩袖和江河、寒糖糖三人,谅是寒糖糖、江河均为习武之人,这么长时间面无表情的放空自己也很是疲累,就僵在那里不敢有什么破绽。
彩袖背对二人,望着屋内正中高座上挂的西湖美景图,淡淡的开口道,“初十的能力我是相信的,但是我不相信你们两个会坐以待毙,今日不管你们是否已为傀儡,都给我记得,服下水中歌,只有我知道解药如何配制,若是敢有一丝逾越之心,你们只能全身溃烂,化为血水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彩袖并不轻信如今的寒糖糖和江河已经被顺利地控制起来,她还要诸多保障在手,寒糖糖紧张的跪在那里,拿不准是不是要趁现在只有彩袖一人,将她制服,想办法逃出这里。
江河也不敢有多余的动作,只希望寒糖糖能老老实实的待着,目前他们还不知道这里是哪,也不知道府内有多少防卫,而且按照彩袖的个性,若是大局已经谋划完毕,自己中途出了意外死去,她也是可以接受的。
不消片刻,初十已经把药取回来了,彩袖没有转身,初十利索的给寒糖糖和江河都摁进口中,灌了好多的水帮他们咽下去,初入胃中,只觉得热火难忍,江河拼命绷住面色,不敢有半分异常。相比于江河的难耐,寒糖糖的情况要好一点,亓族长期定居沙漠的体质导致每代人体内肝火旺盛,以火治火,寒糖糖并不觉得十分难受。
“好了,”约莫着所有准备就绪了,彩袖清清嗓子说道,“去安排众人准备好需要的各样物品、材料,我们明日就开办宴会,记得,洛府的帖必须送到。”
洛府——
距离寒糖糖和江河失踪已是多日过去,寒煙茶饭不思,夜不能寐,眼看着人就消瘦了下去,接连的打击让寒煙已经是接近崩溃的边缘,洛肆风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寒煙,只能日复一日的加派人手,倾尽财力去帮寒煙探寻一些蛛丝马迹。
“公子,李府那边送帖来了,说是交给寒姑娘的,请寒姑娘务必前往一叙。”门庭小生送帖过来,恭敬地把李林甫的话一字不落的带到。
“李府?竹生,那人可说是哪家?”洛肆风接过帖子,见其被信纸封存良好,有些狐疑。
被唤作竹生的小厮恭敬地答道:“回公子,是李林甫大人,今日乔迁新居,邀众人与会。”
洛肆风点点头,又打量了几番这密不透风的帖子,抬步给寒煙送过去。
寒煙一介平民,又不熟悉长安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