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仓景镜和富田重政离开府中城后,佐兵卫和津田信澄一同来到府中城的三之丸中。两人在忙碌的三之丸中交谈着方才在城殿中发生的事情。津田信澄显然对佐兵卫冒死的出言非常不满,对着佐兵卫低声说道:“佐兵卫,你如今也是一门中较为显眼的存在了,你的一言一行都要慎重万分,不可轻言冒失。”
佐兵卫听了自己内兄的话后,先是苦笑一番随后则是点头表示自己明白津田信澄之意。
津田信澄见状也还是苦笑着说道:“当时在座的柴田大人、丹羽大人和筑前守难道就不知道选择朝仓家的归顺对主公更有利吗?只是他们也有自己的盘算;你可知主公最后为何会用扇子抽打筑前守吗?”
佐兵卫听后摇摇头,对着一旁的津田信澄低声说道:“七兵卫,你不必说了,我还有一事想要请教你...主公最近确实有些针对我的意思...”
“唉,谁让你这般亮眼,你之前的功绩累计起来,已经是很多武士穷尽一生也无法达到的;主公自然会有所担忧,加之你现在没有和阿秀成婚,正是不稳之时,主公这般不仅是在敲打你,也是在告诫柴田大人等。”津田信澄说罢,又对着佐兵卫说道:“后日出战,你自己要注意一些!”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后,便各自前去手下军势的营地巡查情况。
在本丸观望府中周围的织田信长看着散开的佐兵卫和津田信澄,对着身后侍奉的佐佐成政说道:“内藏助,你认为佐兵卫战后应当如何奖赏?”
佐佐成政听后马上半跪下来,对着织田信长说道:“主公,小人不敢在此等大事上多言,还望主公可以...”
织田信长见状笑了笑,然后对着佐佐成政说道:“好了,我知道你与佐兵卫乃是莫逆之交!”
两日后,驻扎在府中城城中和周围的织田军,在织田信长的号令下开始向着东北部的一乘谷城前进。被编在先手役中的佐兵卫,自然是跟着自己的内兄率先领军向着北之庄城开去。津田信澄也在行进的途中,放出不少忍者和骑马武士前去侦查敌情。
很快那些前去侦查的人便一批一批返回,向津田信澄汇报侦查到情况。侦查到的情况一开始还符合佐兵卫的预计,沿途的一向宗没有直接和织田军交锋,而是像得到命令般纷纷向着北之庄城靠拢。但是渐渐侦查出的情况就和佐兵卫的预计大相径庭——一向宗竟然在北之庄城下集结列阵,准备向着织田军来的方向进军。
津田信澄连忙把这个消息告知织田信长,织田信长听后则是面不改色命令津田信澄继续沿路向北之庄城推进,路上顺带又攻取了沿途的靖江城和武生城等城砦,朝仓义景也是带着重手下新集结起来的一千五百军势加入织田军,昔日可以和织田家一较高下的北陆名门,如今手下的军势还不如一些织田家臣手下的军势强盛,倒是让人唏嘘不已。
渐渐津田信澄派出前去侦查的人纷纷返回,其中原因不用说,佐兵卫也能猜出大概——北之庄城下的一向一揆向着织田军袭来。
得知此消息的织田信长当即下令在九头龙川上游南岸列出鹤翼阵,津田信澄和佐兵卫被安排在左翼,中央是织田信长亲自压阵指挥,右翼则是又柴田胜家。
不久之后,在左翼的佐兵卫便看到从北方出现的一向一揆。一向一揆刚一露面,那让佐兵卫头疼的佛号便又在耳边响起。津田信澄看着九头龙川北岸黑压压的一片一向一揆众,对着佐兵卫低声问道:“佐兵卫,这些乱民的战力如何?”
佐兵卫听后笑了笑说道:“这些乱民多是被一时蛊惑,哪里有什么战力,连像样的武具都没有,不让我也不能已区区百余骑击破数千一向一揆和富田长繁。”
津田信澄闻言面色变得镇定,对着佐兵卫说道:“这些我便更有信心击溃这些乱民了!”
统御数万人的一向一揆显然是个脑力活,同时也是个力气活,七里赖纯便感到自己现在压力巨大,虽然手下的地侍和僧人多半听从自己的命令,却还是有不少的地侍和僧人有些想法。
如今织田军在九头龙川南岸列阵,见此便有不少的地侍想要借助势众主动向织田军发起攻击,但是自己知道,织田军若是这般容易攻破,曾经的北陆名门朝仓家就不会在织田家手中折损数次,以至于给了自己叔父带来了机会,可以在北越前煽动一揆暴乱,吞掉朝仓家的大半城砦。
想到这里七里赖纯便想到自己暂居在一乘谷城的叔父,如今自己刚如何是好,是主动出击还是等待织田军攻击。想到这里七里赖纯抬头看了一眼南岸的织田军,中央的木瓜纹军旗和金漆唐伞马标都昭示着织田信长亲至,左侧的丸内二雁金军旗应是织田猛将破竹柴田,右侧的织田蝶纹军旗又是谁呢?
想到这里,七里赖纯心中便生出一个想法,虽然七里赖纯极力压制,却始终无法将其压制下去。看着手下蠢蠢欲动的僧人和地侍,以及一些已经按捺不住的僧兵,七里赖纯最终还是下达了渡河的命令。
佐兵卫见到一向一揆当着织田军的面渡河,扭头看向津田信澄,津田信澄见状扭头看向中央的织田信长本阵。
此时看着一向一揆渡河的织田信长在佐佐成政和前田利家的护卫下,向着两翼的军阵下达了后撤二百间的命令,同时自己的中阵也后撤二百间。
得到后撤命令的津田信澄和佐兵卫瞬间明白了织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