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夫人心里膈应得很,她一向知道自己的女儿和上官琴不和,如今女儿没了,孩子生下来竟然还要交给上官琴来照顾,女儿定然憋屈得很吧?
楚夫人又发现,那上官琴忙里忙外地在料理女儿的丧事,好像她才是这王府的女主人。
这样的感觉,让楚夫人不禁悲从中来,感叹自己女儿怎么这样悲哀,好容易嫁给了心上人,生了孩子,本该要享福了,却拱手将这一切都让与别人。
凤之辰喊来上官琴,让她将孩子抱来给楚家父母看。
上官琴对楚家父母倒也客气。
“楚大人,楚夫人,您们去听雨阁看望孩子吧,免得孩子过了风,着凉了。”上官琴道。
楚夫人看了一眼上官琴,忍住了到了嘴边的话。
她明白,女儿已经去了,上官琴如今是辰王府地位最高的妾,外孙还得靠她照拂,不能冲动得罪了她,免得害了自己的外孙。
凤之辰听了,点点头,道:“琴儿考虑得周到,岳父岳母,还是一起去听雨阁吧,孩子毕竟太小了。”
楚家父母也就听从了上官琴的建议,去了听雨阁。
孩子倒是生的白胖,此刻刚喝了奶睡下了,并不知道外面的喧嚣,更不知道生养他的母亲,已经撒手人寰。
奶娘是楚芳芳之前就已经找好的,还有几个嬷嬷和婢女在旁照顾着。
上官琴给孩子准备的屋子十分温暖舒适。
楚家父母看了也没有什么可挑剔的,上官琴的确很尽心。
看完了孩子,楚夫人出来又是一阵痛哭,道:“孩子还那么小,芳芳怎么忍心就这么走了?”
上官琴安慰道:“楚夫人节哀,王妃定然也不想离开孩子,可是女子生产本就凶险万分,哎……王妃这么好的人,上天怎么也不垂怜?不过楚夫人放心,我定会照顾好小世子。”
听了上官琴的话,楚夫人心中也并不好受,道:“有劳侧妃了。”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楚夫人千万别跟我客气。”上官琴显得那么明事理。
凤之辰看着心里也算有些安慰了,经历了这么多事儿,唯一陪在自己身边的,只有上官琴,而她似乎也比从前懂事多了。
送走了楚家人,上官琴又去安排下人们准备丧礼,忙前忙后,不亦乐乎。
楚家父母出门不久,就被素心拦了下来。
“素心,你怎么追出来了?不是说病了吗?”楚夫人问。
素心哭着跪在地上,道:“老爷,夫人……你们一定要为王妃做主啊!”
“怎么了这是?”楚夫人慌乱地问。
素心道:“王妃绝对不是意外致死,她是被人害的,一定是被人害的!”
楚夫人听了,脸色煞白,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素心哭着道:“王妃此前身体一直好好的,可是就前几天,忽然觉得不舒服,精神也变差了,肚子还时不时地疼,可是大夫看了说并无差错。”
楚夫人问:“既然大夫说没有差错,那你怎么知道是被人害了呢?”
“那大夫今日突然就不见了,肯定是被人收买了,这会儿不知去向。”素心回道。
楚夫人倒吸一口凉气,道:“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儿?”
“是,奴婢不敢撒谎,奴婢就是怀疑王妃的死因,才会想找大夫问问,为什么身体好好的人,会难产会血崩,可是去的时候,大夫家已经人去楼空。”素心道。
楚夫人听了,几乎站不稳,踉跄了一下,被楚大人给扶住了。
“老爷……老爷……”楚夫人颤抖着看着楚大人。
楚大人的脸色也是阴沉无比,道:“夫人莫激动,保重自己的身体,既然有这样的事情,我们楚家必然不能不追究,你放心,咱们的女儿不会含冤受屈。”
“爹,娘,这件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若是妹妹真是被人害了,我就跟他们拼命!”说话的是楚芳芳的大哥,楚进勋。
楚大人道:“不要总是喊打喊杀的,拼命算什么本事?素心,你先回辰王府,看护好小世子,不要让人起疑,待有了证据,咱们再来找辰王说话!”
“是!”素心抹着眼泪道。
楚夫人哭着道:“我看八成就是那个上官琴做的,芳芳没了,最得意的就是她了。”
“不管是谁,咱们都不会善罢甘休!”楚大人咬牙道。
楚家开始积极寻找那位曾经负责给楚芳芳“安胎”的大夫,可是找遍了京城也一无所获,这越发让他们觉得有蹊跷。
楚家苦无证据,只能眼睁睁看着上官琴在辰王府日益得宠,辰王已经将辰王府的庶务交给上官琴代为打理。
又因为在丧礼上,上官琴哀痛不已的表现,让来悼念的宾客都以为她和楚芳芳妻妾之间十分和谐,姐妹情深,引来一众好评。
楚家人有苦难言,又不愿意破坏女儿的丧礼,不想外人看笑话,更害怕外孙在上官琴手里受苦,只能隐忍。
可是楚夫人哪里甘心让女儿死的不明不白,而上官琴却越发得意呢?
楚夫人便想着该如何往辰王府里塞一个自己人,最好能当辰王的第三任王妃,帮着抚养照料自己的外孙。
可是女儿尸骨未寒,自己作为母亲,又如何忍心这个时候就提出要辰王续弦的要求?
楚夫人陷入艰难的抉择之中,心中难受可想而知。
上官琴还过来安慰楚夫人,口中一直保证会好好照料小世子,一副多么疼爱孩子的模样。
楚夫人气得几乎要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