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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保护皇上!”
二十名青衣骑侍卫大呼出声,齐齐向皇上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虽然急促,不过每一个人的移动,都非常有规律。
雨越下越大,山间的寒风像是从海底席卷而来的风暴,愤怒地看着扰乱黑夜的人群,激情咆哮着。
大雨像是变成了一道厚厚的雨帘,隔着雨帘,几乎看到一臂之外的任何事物,更不要说五步之外。
他们处在谷口,萧瑟带着浓烈杀气的寒风席卷而来,像是一把无形的利剑,狠狠刺破人的面皮,冰寒浸入肺腑。
野兽的嘶吼声越来越凄厉,再大的风雨,似乎也掩不过它们的嚎叫。山风中,雨水中,尽是浓浓的血腥味。
阮绵绵在床头坐了一夜,裹着厚厚的被褥,将窗户微微打开一条小缝,看着外面厚重的雨帘,听着雨滴落在屋檐,再从屋檐急速滑落的滴答声。
真不知道,凤长兮是怎样引开凤九幽的呢,也不知道,他们现在的情形如何了。
鼻尖似乎闻到了血腥的味道,仔细一闻,不过是错觉罢了。
寝宫萦绕着的,是清雅的安神香的味道。地龙点着,整个寝宫中,暖融融的,非常舒适。
有些嘲弄的一笑,她似乎是在替谁担心着。能担心谁呢,谁都不需要她担心。
没有半分困倦之色,关了窗户,阮绵绵依着软枕,一夜坐到了天明。
揽月第二日如约而至,依旧是白衣如玉。
暖阁里只有阮绵绵一人,还有一只困倦的不得不得了的小狗,九宝。新竹被她打发去了外面,九宝瞧见揽月,忽然从地上爬了起来,怒目而视。
刚张开嘴,也不见揽月如何动手,直接呜呜呜……
咖啡色的眼底露出惊恐的神色,九宝使劲儿咳嗽着,似乎喉中卡着什么东西,想要将那东西吐出来似的。
可是事实上它喉中什么都没有,对揽月的敌意变成了惊悚,瞪着大眼睛瞅着揽月,不停地在原地打转,低低呜咽着,咆哮着。
阮绵绵见状低低一笑:“它叫九宝,很通人性。”
揽月温柔地笑着道:“我知道,还知道,它不是流浪狗,而是凤九幽刻意将它放过来伴着你的。”
眼底露出一丝错愕之色,不是没有向那方面想过,可是又觉得很可笑。
这宫中除了主子没有人敢饲养宠物,何况九宝的毛发那么光洁柔滑,一主子一定身居高位。
新竹说顾若影不喜欢那些东小动物,凤昭帝便不许宫妃在后宫中饲养。那么九宝这条小狗存在着,还突然有一天出现在九幽宫,除了他,还能有谁?
眨了眨眼,阮绵绵的视线紧紧地盯着九宝。
不能大声吠,又被拆穿了卧底身份的九宝对着温柔如玉的揽月龇牙咧嘴,怒目而视。
注意到阮绵绵视线凌厉地盯着它时,胖乎乎的身体像是被什么定住了一半,一动不动。
眼中的愤怒慢慢收敛起来,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九宝慢慢垂下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低低呜咽着。
偶尔抬起头来,咖啡色的眼眸变得朦胧起来,像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一般,特别可怜。
收回视线,阮绵绵望着正注意着她和九宝对视的揽月。
揽月柔柔一笑,温柔地道:“小姐,知道凤九幽心中还有你,你还会离开吗?”
他的眼睛清澈明亮,温温柔柔,像是春日清风拂过湖面,漾起的丝丝细细碎碎的波纹。
不疾不徐,不快不慢。没有太过担心,也有没有太多紧张。只是纯粹的在询问她的意见,是走是留?
如果走,那么继续。
如果留,那么外面所有的准备,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面上神色微微一顿,阮绵绵轻轻一笑,声音轻快明朗:“呵,我心里也有他,可是我依旧要离开。”
她承认自己的心,可是她必须离开。
她没有办法继续留在宫里,没有办法不去想着宫里的那些人那些事。
从前的她可以毫不在乎,可是看清自己的心后,她的眼底,容不得半点儿沙子。
她说的很坚定,眉宇间带着浅浅的笑意,神色温和,眼眸明亮,没有丝毫隐瞒。
揽月微微一怔,没有想到,她会这般坦然。
眉头蹙起,白皙如玉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既然心中有他,为何不留下?”
若是带着牵挂离开,哪怕是在江湖之远,心中有了惦念着人,自然也会有心结。
阮绵绵轻轻一笑,伸手摸了摸小腹:“因为我有他,所以我必须离开。”
她不想她的孩子,他们的孩子,继续留在这里。凤九幽的童年如何,他曾经说过一些。
从新竹的口中,也知道了一部分。
零零总总,身在帝王家的孩子,尤其是母妃不得宠的孩子,童年一定很悲惨。
她的孩子,一定要开开心心的,幸幸福福的成长。
哪怕知道他心底中还有她,那又如何?
他还有别的女人,还有别的孩子。
为了将来的生活,让她与那些女人一起去争宠。她不会,也不屑。
从今往后,他居庙堂之高,她处江湖之远。
或许偶尔会想起他,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悠悠一笑,阮绵绵从软榻上站了起来:“既然都准备好了,我们也该出发了。”
九宝低低呜咽一声,胖乎乎的身体到了她脚边。两只小前爪不停地巴着她的衣裙,眼底带着哀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