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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划过一丝冷笑,对上喜赜阴狠的眼神,凤九幽轻哼一声,身影急速旋转,眨眼间消失在原地。
喜赜一愣,不知凤九幽此举是何意。只是瞬间又缓过神来,望着喜娆道:“毁掉蚀心草!”
凤九幽冷笑一声:“迟了!”
喜娆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她还来不及去按照王兄的吩咐去毁掉蚀心草,身上陡然僵硬,一阵黑风刮过,眨了眨眼,怀中的锦盒已经到了对面竹楼上的凤九幽手中。
太可恨了!
喜娆咬牙,想要出声,苍老嘶哑的声音响起:“小丫头不怕筋脉剧烈,可以动动试试!”
那声音,宛如尘封已久的大门,在某一个黑夜被打开,吱嘎声破败刺耳,却刺入耳膜。
喜赜面色尽是怒气,咬牙望着转身进了竹楼的凤九幽:“好一个兵不厌诈!”
喜娆着急,眼神不住地往喜赜身上转。
忽地,喜赜悠悠一笑,望着守在竹楼外面的黑衣人:“想不到凤康帝身边,还有这样不出世的高人!”
黑衣人从头到脚都是黑布,算不上一件衣服,像是一件大大的斗篷,整个人都裹在其中,只露出一双冰冷无情的眼睛。
绿芒从眼底一闪而过,见无须那边已经处于上风,这会儿凤九幽身边又出现这样一位高人,若是强行对上,自己这边讨不到好处。
“皇后的毒,一株蚀心草怕是远远不够!”低柔的嗓音,喜赜阴柔的脸上带着几分浅笑。眼底神色柔柔,点点浅浅笑意,宛如湖边微波荡漾的湖水。
无须与莫青已经退回原处,以他们为中心,四周都布了毒。喜赜与凤九幽交手之后就退了回去,甚至连这边的地面都没有落,显然很明白这一点。
莫青眼底划过一丝狠厉:“皇后的毒一株蚀心草不够,喜娆公主的命呢?”
那边绝杀站在原地,轻风从他四周拂过,周围的空气又阴森了几分。这边喜娆的脸色,骤然变成了青紫色。
“公主!”周围的侍卫惊恐地喊道。
喜赜没有看喜娆半分,嘴角肌肉微微抽动,声音不痛不痒:“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喜娆如今是洛桑王妃,凤康帝对洛桑王妃下手,就不怕洛桑王翻脸无情?”
莫青阴阴一笑,带着的脸笑得有几分狰狞:“原来传闻西流国王六亲不认,冷血无情,半分不假。”
喜赜非但没有狡辩,反而低笑着地点头:“这个世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孤若是心慈手软,黄泉路上已经来回千万遍了。”
众人额头无数只黑乌鸦飞过,这人够狠够辣够毒!
反观喜娆公主,眼底划过一丝惧意,不过瞬间又缓过神来,青紫色的脸上露出几分浅笑。
因为不能说话,也不能运气,只能用表情和眼神表示,她一点儿也不介意王兄的六亲不认。
心底清楚就好,王兄对她,比对任何公主都好。虽然有些时候不近人情,可是却是就是好。
这边僵持不下,显然喜赜带来的蚀心草已经到了他们手中,可是事实如喜赜所说,蚀心草的分量远远不够。
房内女子咆哮凄厉的声音从最初的嘶哑到现在呜咽低哼,却掩不住喉中的干涩和疼痛的煎熬。
断断续续,时缓时急,可是没一声,都刺入他们的耳朵。
“请西流国王去大厅!”凤九幽的声音从房内传来,不容置疑的口吻。
迷枝扁嘴,小婢扶着七夫人,有些瑟瑟发抖。地上倒着七八具尸体,只见莫青挥一挥衣袖,地面上的尸体发出嘶嘶的声音,不过瞬间,地上只剩下了侍卫衣袍,哪里还有半分人影?
喜娆眼底露出惊恐的神色,喜赜眼底划过一道绿光,瞥了莫青一眼,大步向竹楼的主屋大厅走去。
身边的高程将喜娆公主抱了起来,跟上了前面的脚步。
房内阮绵绵依旧面无血色,不过这会让已经沉沉昏了过去。凤长兮与凤九幽,两人身上的衣衫宛如从大雨中淋过一般,湿湿地黏在身上。
两人面色苍白之极,凤九幽的身体有些摇摇欲坠,见凤长兮要伸手替他运功疗伤,摇头拒绝。
“朕无碍,关键是拿到蚀心草!”淡淡瞥了凤长兮一眼,凤九幽的视线落到阮绵绵的脸上。
凤长兮嘴角慢慢渗出一丝鲜血来,抬手拭去额头的冷汗,声音有些虚弱:“微臣返回南郡路径回峰谷时,西流国和亲队伍因为大雪封路被阻。不过倘若要过去,并非难事。”
“喜娆公主的意中人为女扮男装的皇后娘娘,对这次赐婚不认可,一直央求着西流国王喜赜放慢行程。”
想着子虚的飞鸽传书中提到洛桑王婚事推迟一事,眼底杀气乍现:“答应和亲却又半途想要悔婚,推迟婚期?故意毁去南疆十万大山中的蚀心草,想要在朕这里,以皇后性命向威胁,空手套白狼?”
阴沉低柔的语气,凤九幽眼神变幻莫测。凤长兮眼底划过一丝复杂之色,蹙眉道:“皇后如今的身子,若没有蚀心草将头部的剧毒压制清除,醒过来后,或许会清醒,可是只要毒发,便会疼痛难忍,获致癫狂。”
手握成拳格格作响,凤九幽毫不犹豫道:“先拿到蚀心草!”
那样的疼痛,一次已经够了。梧爱现在的身子,怎么经受的住那样的折腾?
凤长兮点头,有了足够的蚀心草,以毒攻毒,再痛一次,他一定能治好她。这个天下,还有什么比她的性命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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