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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一直担着,从未放下。
尤其是从环城回来以后,更加不安,甚至带着几分焦躁。
当凤长兮忽然走过来抱起她的时候,阮绵绵的眉头猛然蹙起,心中划过一丝莫名的情绪,迫使自己没有推开他。
然后她被放在一个柔软的地方,带着淡淡的熏香味。满脸睡意的她微微抬眸看了看,原来是一顶帐篷。
她闭了眼睛,凤长兮也坐在帐篷内,但是并未躺下。而是坐在她身边,让她的头枕在他的腿上。
她想要移开,却听到凤长兮笑着说:“我认为江湖儿女应该不拘小节。
阮绵绵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勾了勾唇角,干脆心安理得地枕着他的腿入睡。
然后,她是真的睡过去了。以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根本不知道。
九幽宫中,侍卫丫环们都有些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出。
凤九幽斜靠着美人榻窝着,脸上的笑容邪魅勾魂。分明是那样魅惑的笑容,分明是那样一张连女子都会嫉妒的发狂的脸。
这会儿,整个大殿中的气息却冷得可怕。
凤九幽虽然笑着,可是那笑意并不达眼底。一双桃花眼微微眯眼,眼底的寒芒让众人忍不住头皮发麻。
“怎么,没有人说吗?”
手里把玩着一块翡翠,琉璃般透明,煞是好看。凤九幽的声音懒洋洋的,带着一丝慵懒。
那些站在大殿里的侍卫丫环忽然都跪了下去。殿下的笑容越是灿烂魅惑,越是让他们心里没底。
从他们到九幽宫,从来没有见过殿下生气。而这样邪魅张扬的笑容虽然偶尔能看到,可是周围的温度也不该是这样冰寒入骨。
凤九幽眼中的神色又冷了几分,整个大殿几乎快要被他浑身的寒气冰冻。邪魅一笑,手中拿着的翡翠瞬间便出现在大殿中间的龙凤柱上。
“啊!”
伴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一个丫环直接倒在了地上。一只手死死地捂住眼睛,已经满脸鲜血。
凤九幽从美人榻上坐了下来,眼底不带一丝感情,脸上依旧带着邪魅的笑容:“怎么,有胆做,没胆承认?”
那丫环连忙爬起来跪好,煞白的脸上因为鲜血淋漓看起来异常恐怖。
众人这才注意到,殿下手中的翡翠直接穿过她的一只眼睛,将那眼珠钉在了后面的石柱上。
“殿下,奴……奴婢是冤枉的。”
那丫环跪在地上,忍着被挖了眼珠的痛苦苦哀求着。
凤九幽嘴角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一双桃花眼中带着浓浓的兴趣,他在她面前弯下腰来,白皙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扣住那个丫环沾满了鲜血的下巴。
“到了本殿下的九幽宫,居然还敢替别人卖命。”
丫环浑身都在颤抖,张了张嘴,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殿……殿下,奴婢……奴婢真的是被冤枉的。”
凤九幽笑,扣住她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力,寂静的大殿上,只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和女子的尖叫声。
“啊……痛……殿……殿下饶命啊!”
狠狠将丫环往地上一甩,凤九幽眼底满是嫌恶的神色。九幽宫中谁都知道,九殿下从来不碰女,。在身边贴身侍候他的,都是书童流焰。
这一次碰了那个丫环的下巴,凭着九殿下对女人的厌恶,众人都在微微颤抖着。
凤九幽站了起来,脸上带着几分慵懒的笑容:“将她给本殿下带下去,用木板将她全身的骨头,一寸一寸敲碎!记得,不要杀了她,留着一口气便好。”
“不……不要,殿……殿下……不要,我……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
接过流焰递过来的绣帕,凤九幽擦了擦手,然后将绣帕嫌恶地丢在地上。
“殿下。”
子虚从外面走了进来,凤九幽示意其他人都下去,同时直接将那个丫环的凄厉尖叫声略过,看着子虚问:“怎么了?”
“殿下,去小院的人回来了。”
凤九幽看了流焰一眼,示意他退下。流焰不过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不过却非常乖巧懂事。最重要的是,他非常安静,也非常听话,而且,绝对忠于九殿下。
凤九幽望着子虚:“然后呢?”
“深夜去洛依居的不是木绵绵,另有其人,是真正的轻音。”
凤九幽眼底划过一丝深意,看着他问:“何以见得?”
子虚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这会儿手中拿着长剑:“我去了那边找了木小姐,她正在睡觉。”
凤九幽的眉头皱了起来,难道他真的猜错了?可是在环城两人交手的时候,他分明有种熟悉的感觉。
那种感觉,很像他再见木绵绵时的感觉。冷然疏离,同时带着防备。那双眼睛,同样乌黑明亮。
木绵绵的眼睛,乌黑明亮,淡然无暇。那个轻音的眼睛,乌黑明亮,却带着丝丝寒意。
可是它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非常好看,宛如琉璃,让人几乎移不开眼。
子虚顿了顿,见九殿下在沉思,想了想又说:“今天一早,木小姐便骑车马车出城了。”
凤九幽眼底划过一丝亮光,看向子虚问:“去了哪里?她一人吗?”
子虚抿了抿唇说:“是一人出门,不过在路上是与南郡王世子一起出去的。两人去了城外郊区骑马。到了现在,尚未回来。”
凤九幽看了一眼天色,外面星云密布,一男一女出去这么晚,还是在郊区,这会儿尚未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