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可真冷!
宁夏咬紧牙关,忍不住化出一层薄薄的灵力屏障抵御寒冷。不想这种寒冷并非是单纯物理温度上的冷,而是一种渗入骨髓的阴冷。
好冷好冷,他们不会在这冻死吧?
感觉前头的人也是走一走顿一顿,宁夏心里也没谱,犹豫着要不要劝对方停下来看看要不要退回去。
她是刚到金丹的菜鸟,对方更惨,只是个筑基期的修士,肯定不比她好受。
大家一起进来,决意要友好合作添一份力量,自然是要相互理解迁就,不然也没必要组这个队了。
“顾道友,你……”宁夏正打算提议道,对方却忽然“嘘”了一声。宁夏当即噤若寒蝉,不再发出声响。
“掀掀……”
“絮絮——”
类似于硬物在玻璃上摩擦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刺耳,乱动不休的样子。
宁夏瞬间僵住了,可怖的记忆浮上心头,一股酥麻的感觉自尾龙骨直冲而上,直达大脑,令她颤震不已。
这种熟悉的感觉,仿若降至零点的寒意,有什么恐怖的念头呼之欲出。宁夏还在勉力支撑起最后一根稻杆。
不行……这样不行啊。
她觉得自己好像分成两半一样,一边恐惧尖叫着快点远离撤退,另一边则在不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转动不休,寄希望分析出不同的结论。
这古怪的声音顾淮自然也听到了,他觉得有些不对,但又不知道是什么。
感觉到后边的人忽然间僵住了步伐,顾淮终于停下脚步来。
“怎么了?”
轻飘飘几个字却打破了宁夏颅内的“争执”。对方很平静,似乎并不未未知而感到恐惧。
大概是寂静最容易使人滋生各种想法,放大负面情绪。刚才快要把自己吓死的宁夏感到自己似乎又好了些,稍微平静下来,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但她的还是禁不住为自己的猜测而颤抖,气息不稳地道:“阴血藤……方才那好似是阴血藤动作的声音。”
阴血藤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明明之前并没有!
顾淮也顾不得细细分析其中的合理性,只快速转动大脑,意图自救。他相信宁夏,也相信她的判断,而且他也好像终于可以解释这片区域为何会这般阴冷。
他们现在卡在一个未知的选择道路上,到底该怎么走,谁也不知道。
宁夏他们最终还是没能退出去,因为来不及了……逃亡下一刻开始了。
顾淮忽然间用手压着宁夏的背,然后把人往旁边一起拨拉,侧滚了下。
事情发生得突然,他自然也没来得及顾忌手下的力道,宁夏倒下的着力点不对,肩胛的位置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忍不住闷哼一身。
有黑影在昏暗中闪过,如同黑暗中捕杀的猎手,在蔓延过的地方留下沙沙声。
越往里走,洞穴中越发昏暗,伸手不见五指,周围的视线都被某种不明的黑暗侵吞了去。
虽然有灵源灯照明,但终归还是无法彻底窥得四周全貌。
宁夏觉得他们就像是瞎子打盲泉,乱打一通,说不定还没找准对象呢。
可是形势容不得他们选择了,顾淮像是知道那黑影下一刻会如何行动,带着宁夏朝着一个方向遁去。
对顾淮而言,宁夏是缘分奇妙的友人,是这场孤独乏味的旅程当中同行的同伴。也许他还是会有所保留,但这些在生存面前什么都不是,也没必要保留什么了。
然对宁夏来说,顾淮仅仅只是一个对她有着救命之恩,但认识没多久的旅人,还需要观察度量,才能给出信任。她对对方,其实不比对这片暗藏危险的环境信任多少。
顾淮这突兀像是发难一般的动作,尤其在眼下这般险象叠生的情境之下,只会让她多想。
当顾淮以某种不容置疑的意味钳制住她的时候,宁夏怵地一惊,顿时有些慌乱,下意识就想躲开。这个时候顾淮更不会让她胡乱挣脱,手上加了几分力道,转换了一个姿态。
“嘘,是我!还记得么?”对方声音略有些发紧,黑暗中的喘息声显得越发粗重,隐隐透着种气虚的感觉,听起来声音的主人似乎不太妙的样子。
几乎是同样的情景,相似的处境,及同一个动作以及同样的......人。她记起来了,在这不凑巧的时候。
一直以来被她有意无意忽略的熟悉感,在这一刻终于对号入座。她记起来这位顾道友是谁了,原来是他。
自进入修真界以来,宁夏的修炼生涯一直以来都是磕磕绊绊,遍路风雨随行,满是坎坷萧瑟,从来没有真正平平顺顺的时候。
她不是木头人,不可能真的对这样循环往复连续不断的灾难无动于衷,她其实一度对此感到十分烦躁和无力。为什么她就不能像别人这样平平稳稳渡过有限的生命,而非得弄得这样一片狼藉。
其中有多少是那个存在的意思,宁夏不可而知。可问题是即便她已经察觉,却还是无能为力,若真是那个存在的意思的话,她恐怕连一丝反抗之力都没有。
但是这种被当做棋子,时不时被逗弄的感觉真的很糟糕,即便以宁夏随遇而安的性子也感到很糟。她对某个隐隐操纵她人生的存在生出一股强烈的抵触感来。
值得庆幸的是,在各种各样糟糕的情况下,宁夏也依旧邂逅了不少贵人,拥有一颗善心的人,在修真界真的无比可贵。
她到南疆其实也就几个月的时间,但却仿佛已经过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