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这个男人打听森宝儿,森婵儿马上警惕地看着他,小小的后退着,“什么森宝儿,没听说过!”
她的嗓门小了些,是因为说谎而不自然。
周慕刻微微抬起眉毛,这丫头说谎的功力真是太差了,他跟在莫尘白身后多年,拷问过的间谍奸细数不胜数,各种心理暗示、心理逼迫更是用的炉火纯青,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想在他面前撒谎,根本是不可能的。
不过确认了森宝儿确实在森家,自己也可以交差了,剩下的事儿,就让莫尘白和那个倒霉的宝儿自己掰扯去吧。
“没有就没有吧!”他笑盈盈地微微弯下腰,哄小孩似的说道,“要不要我陪你玩雪?我堆雪人可厉害了哟。”
“谁要你陪着玩!又不是三岁小孩!”森婵儿对眼前这只笑面虎害怕的紧,连着后退两步转身就跑。
松软的雪地很滑,她刚跑了两步,脚底就因为半融化的雪而打了个滑,整个人扑倒在雪地里,沾了一头一脸的雪花。
周慕刻饶是再好的定力也忍不住了,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正打算走过去把她扶起来,就看到她笨拙的爬起身,继续逃跑了。
周慕刻也没去追,目送着笨手笨脚的小丫头跑回了森公馆的小院子,细长的桃花眼微微垂下,落在她留下的一枚枚小脚印上。
她的脚看上去好小。
周慕刻扬起嘴角,将自己的黑皮鞋踩在方才森婵儿留下的脚印上,足足比她大了一小半。
莫家的早餐总是很丰盛,中西结合,应有尽有。
只是吃早餐的人,只有莫司昂和莫尘白两个人。
莫尘白的爸爸马革裹尸,母亲随着爱人自刎而死,夫妻二人书写了一段凄美的传奇佳话。
莫尘白听到身旁的女孩子一脸向往地说起有关于父母的故事时,总是不屑一顾的。
他宁愿父母生在太平盛世的年代,宁愿他们平平淡淡的相守到老,也不愿意让他们成为轰轰烈烈的传奇故事。
莫尘白还有个弟弟,叫莫彦绍,和莫尘白这个不近女色的人不同,莫彦绍极其有女人缘,是个流连花丛的花心大萝卜,如今在国外也不安分,成天勾三搭四,不成体统。
一想到过年的时候莫彦绍会回来,莫尘白的头更疼了。
莫司昂看了一眼自家不孝孙子的脸,心里想着要不要把森宝儿摔伤的消息告诉他呢?
为什么莫尘白这么讨厌森宝儿?老爷子疑惑极了,却不知道如何开口问。
而莫尘白今天的脸色也不怎么好,他吃饭的动作优雅而迅速。
银叉轻轻放下,莫尘白站起身,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感情,“爷爷,我吃好了。”
说着,长腿迈开,快速上楼钻回书房,看样子是铁了心不去赴约。
这样也好。莫老爷子切下一块肉质鲜美的火腿肉放进嘴里咀嚼。
提前让这个当爷爷的相看相看,如果真的是个差劲的丫头,还是再重新打算比较好。
至于约会取消这个事情,就不告诉尘白了吧!
反正他也没打算去。
心里的一桩心事得到解决,莫司昂胃口大开,连平时看的格外不顺眼的腌黄瓜,今天看着都有几分可人。
“老爷,周副帅来了。”顾妈本来在外面铲雪,见到大门口站着的人,急忙擦擦手,替他推开了门。
“爷爷。”周慕刻很有礼貌的喊人。
“嗳。”周慕刻也算是莫司昂看着长大的,待他也格外亲厚些,“来找尘白的?他在楼上书房。”
周慕刻点点头,“那爷爷,我先上去了,回头见完尘白再陪您聊天。”
“我待会儿要出去,留在这儿吃午饭吧。”莫司昂大手一挥,站了起来,“老李!开车!”
周慕刻不明白,这外边下着雪不好走,莫老爷子怎么还要出去呢……不过也没多想,只当作是拜访朋友,便自己上楼找莫尘白去了。
司机老李随时待命,莫司昂穿的暖暖和和的,坐上了车。
“老爷,去哪儿?”
“森公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