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萧刚刚走出门口,华师傅就一脸不情愿的对作坊工头说道:“工头,不是我说,他一个姓何才来京城几天呀就在咱们面前耀武扬威神气活现的,咱们可不能听他的摆布。”
工头狠狠地瞪了华师傅一眼,“你们全是木瓜脑袋吗?你们知道罗管事是哪里人吗?渭西人,咱们玉石轩的根基在渭西城,所以渭西城过来的人都是东家要提拔的人,罗管事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罗管事在京城待了多长时间才爬上总管的位置的?这个何萧我看跟罗管事差了一大截。”华师傅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们知道个屁!罗管事干到今天这个位置是不容易,可是你们不要忘了,罗管事是从学徒开始做起的,我打听过了,这个何萧在渭西城的时候就是玉石轩里最得力的伙计,他的起点可比罗管事高。”
工头管理这个作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积累了他自己一套察言观色的本事,这些大师傅在他手下干了很长时间,他是不希望他们犯错的,于是,沉吟了一下,底下嗓子,才说出事情的重点:“你们想想这罗管事年事已高,一顿饭没有吃完就头昏眼花头重脚轻的,退休是迟早的事情,为什么罗管事这次来收货谁都不带就带这何萧?还把柜子的钥匙也交给他?我想这并不是罗管事器重何萧,何萧来京城就这么几天,根本得不到罗管事的器重,他之所以带着何萧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就是这都是东家的主意。东家为什么要罗管事带着何萧呢?那也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一定会提拔何萧,我想,罗管事退休以后,这京城玉石轩总管的位置非何萧莫属啊。”
“不会吧,就凭那乳臭未干的小子。”华师傅听了工头这一番话,心里已经开始打鼓了,唯恐这很快就成为事实。
“怎么不会?何萧成为了总管以后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到时候我就是想保住你的饭碗也无能为力了,所以,你们想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我也不反对,到时候别怨我没有提醒你们。”
“这可怎么办?”华师傅慌了,自己一时脾气上来就很有可能是把自己未来的上司给得罪了,想到这个后果,他背脊发凉,急忙讨教。
“怎么办?及时补救。先把这些玉镯的工给返了,服个软,然后改天我找个适合的时机让你们在一起吃一顿饭,到时候说几句好话这事说不定就这么过去了。”
“返工可以,要我给那个小子赔礼道歉是绝办不到的。”华师傅的手艺在这一行是鼎鼎有名独当一面的,要他拉下面子去讨好一个晚辈他心里的坎过不去,所以,尽管有些害怕得罪何萧的后果,但已经在心里做出最坏的打算,东家不做做西家,暂时走一步算一步。
“好,由你,先返工,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工头一挥手说道,现在返工的话,时间很紧,在这里浪费口舌就是浪费时间,明天交不了货可就是对东家没有交代了。
看到华师傅和那几个学徒忙起来了,工头也就不在这里久留了。刚才的那些话虽然说得有条有理的,可都是他用来威慑华师傅的。他虽然是这里的工头,可是要想让这里的人乖乖的听话除了要有做工头的威严还的要对他们施予小恩小惠的,让他们死心塌地的信服他这个工头,刚才那些话真的是做到了恩威并施,他把返工的事情搞定不说,还在中间做了一个大好人!!
工头走后,几个人就忙活起来,你们之所以不愿意返工是因为他们几个人太累了,在干这批货之前,他们已经赶了一批货给渭西城的玉石轩,昨晚根本就是一夜没有睡,看看现在的情形,今晚也休想睡了。
他们把先前做好的玉镯重新拿到打磨机前把所有抛光、过蜡都给打磨干净了,再把这些工序重新再做一遍,而且,做的要比之前的更加仔细和小心,这返工可比一次就成功麻烦多了。
就像是一套老房子需要装修一样,得先把之前的地板,墙面,甚至于天花板都给拆了,这拆的功夫往往比装修所用的功夫还要大。
因此,华师傅看着那些玉镯,是满肚子的怨气没处发,沉着一张脸干着手里的活计。这时,那个瘦师傅走过来宽慰道:“别生气,做伙计看东家的脸色是常有的事情,别往心里去了。”
“能不往心里去么?在玉石轩这么久了,今天居然让一个毛头小子给教训了一顿,若真的是东家给我脸色看,作为伙计我自然是忍受的了,可是他凭什么?”华师傅虽然老老实实的返工,可是心里是余怒未消。
“刚才工头不是说了吗?他是东家要提拔的人,器重的人,指不定哪一天就做到了总管的位置上,这个何萧我们的罪不起的。”瘦师傅性格温和,胆小怕事,对于华师傅这个朋友,他只能劝慰劝慰。
“我想过了,既然人已经的罪了,再怎么弥补也是徒然,看来,要想保住在玉石轩的饭碗就得先发制人。”华师傅精明的眼眸里划过一道冷芒,刚才瘦师傅的一番话倒是让他灵光一现。
“什么先发制人?你可不要再惹事了,真的砸了饭碗到哪里去找比玉石轩还要好的饭碗?”瘦师傅和华师傅相处久了,知道他的脾气一上来,做什么事情都不计后果了,所以,一听什么先发制人的,他就赶忙劝阻。
“你说的我知道,我跟姓何的梁子已经结了,他岂会让我安心在玉石轩里待着,所以,要想保住这个饭碗,就得在他羽翼未丰的时候把他给灭了。”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