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泽生看着安阳伟,再看看安红瑜,忽然之间意识到自己可能要被炮灰。
安红瑜无中生有在前,安阳伟撒谎在后,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将自己与安容向一起扯。
要让大家相信安容是因为要与自己单独相处,故有意赶走安红琳。
后来发生什么已经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安容死后可能要背上一个不知羞耻的污名。
以后别人说起安容的死来,会说她死有余辜,不会有人同情。
更不会有人去想她到底是如何死的!
“二表哥,昨夜我虽与你同居一室,可我整夜都没说过一句话,真不知你何时问过我这句话。”金泽生沉着脸说道,看向王春花,“表婶,我与四表妹之间是清清白白的,虽然说过几句话,但都是正经的话语,无任何僭越。我金泽生虽然年轻轻,可也从小饱读诗书,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知道什么事可为,什么事不可为。”
别看金泽生文文弱弱,看着一副好欺负的样子。
但被惹恼了,正儿八经说起话来,却是掷地有声,铿锵有力,气势十足,有两分像老夫人年轻时的样子。
王春花哭着说道,“泽生啊,你别怪你瑜表妹他们,他们也只是有什么说什么,没别的意思。”
这话的意思就是相信安红瑜和安阳伟所说的话。
安红瑜有些鄙视的说道,“三表哥,饱读诗书怎么了?饱读诗书的有识之士,所做的龌龊事可是多了去。敢做敢当,才不失为男儿本色,也不枉四妹为了你而死。四妹在下面要是知道你如此说话,定会伤心死的。肯定会后悔被你所诱*惑。”
字字句句要坐实金泽生也安容之间莫虚有的事实。
不但金泽生怒了。
金丽姐妹也怒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安红琳也怒了,四姐都已经死了,大姐还在那儿往她头上扣屎盆子,实在是可恶。
“大姐,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将我三表哥与四姐向一起硬扯,莫非大姐是想掩盖什么吗?四姐人都死了,你们还这样诬陷,难道就不怕四姐化做厉鬼来向你们索命嘛……呜呜!”安红琳忽然站起来,红着眼睛,大声嚷道。
不过。后面还有话没说完,就被花落惊慌失措的上前给捂了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安红琳用力的去掰花落的手。嘴里还在叫着,“让我说……”
“小姐,想想四姨娘。”花落在安红琳耳边低语。
安红琳挣扎的力度小了。
花落这才松了手。
安红琳说了几句话,她胸口开始剧烈的起伏着,并掩嘴咳嗽起来。
不知道是因为太激动。还是之前在雪地里待着太久受冻的缘故。
“安红琳,你胡说八道什么,当心我撕烂你的嘴。”安红瑜白着脸骂道,因心虚,心跳加速,特别是那句安容会化做厉鬼来索命。最是让她害怕。
花落忙解释道,“大小姐息怒,六小姐与四小姐关系好。四小姐又是因她而跳崖,六小姐心情特别难过,所以才会说这番过激的话来。
大小姐请您大人大量,莫和我们小姐计较,她方才坐在雪地里受了凉。如今咳嗽了,我带她下去歇着吧。”
安红瑜自然不想让安红琳再呆在这儿。省得到时她又说出什么话来。
不过,她正准备点头时,忽然想到一桩事,心一凛,立马改变了主意。
“花落,我倒忘记你了。
今儿这事要不是你,能变成这样吗?你分明是和六妹玩游戏,为何要跑来骗我们说六妹掉下山崖,害得我们都失了方寸,最后更是让四妹丢了性命。
说到底,今儿这事,你得负责。
来人啊,将花落给我拉下去,重打五十,然后带回家去给老夫人发落。”安红瑜寒着脸,一本正经的数落着。
听到这样的下场,花落并不意外。
她从答应王春花那一刻开始,就随时准备着这一刻的到来。
本以为快要下山时,安红瑜才会动手,没料到会这样早。
自己死了都没关系,自己犯了这样大的罪孽,死有应得。只是担心自己死了后,安红瑜她们不会放过小姐,那可怎么办?
可是,眼下,花落没有选择的余地,只期望自己死了,能换来安红瑜几人的安心,放过安红琳。
花落看向安红琳,眼泪滑落,跪了下来,说道,“六小姐,大小姐说得没错,都怨奴婢一时兴起,想出了这样的游戏来,害得四小姐丢命。六小姐,花落罪该一死,只是以后不能再照顾您和四姨娘了,请保重身体。”
话说完,对着安红琳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额头接触坚硬的地面,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然后猛然起身,向不远处的一根粗壮的柱子撞去。
一声闷响之后,花落的身体像被抽出了筋骨一样,软软的向下滑落,额上的血像盛开的花朵一样妖治。
“小姐,保重,大夫人,我……”花落用尽全部的力气说出这几个字后,倒在了地上。
“花落。”安红琳本来还特别气花落的,可此刻,她原谅了花落的所为。
安红琳奔跑过去,扑在她的身体上,小手去按她额上不停流血的伤口,哭着说道,“花落,四姐的死不怨你,她不是你害死的,四姐要是在天有灵的话,就该出来将害她的人全部杀死。
花落,花落,你不能去死,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四姐的死就没人知道真相了。
花落,花落,我命令你给我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