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男人,尤其是作为一个皇子,那没有半点的雄心壮志也就等于是放弃了,刘妃又怎能接受这一点,她这后半生的期望那也都是放在自己这个儿子的身上,又怎能容得了他半点都没有斗志的模样,这不是丢了她的脸面,更是将自己摆在了底端,人人可欺的地步,刘妃又怎能应允,如今自己出不得宫,那便是日日要谢淮安日日进宫耳提面命,但那谢淮安也便像是下定了决心不再去参合那些个朝堂之中的事情似的,面对刘妃那耳提面命的整一个是左耳进右耳出。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进了宫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生下你这么一个儿子,原本还觉得自己这后半生是有些指望了,可你现在却是拿什么来报答我的?”刘妃看着那油盐不进的谢淮安,这些天来她也可算是十分的苦口婆心了,这该说的不该说的那也都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可他倒好,那是半点不为所动,甚至连哼唧一声都没有,强烈的失望猛上心头,让刘妃一下子猛地哭了出来,指着谢淮安那叫一个伤感,“你可知道我这当母妃的在后宫之中的日子是过的有多么好吗?这后宫之中的人那都是一个一个的人精,见你得势的时候那便是趋炎附势,见你失势的时候便是落井下石,你打小也是在宫中长大的,这点道理又怎可能不懂,你当母妃汲汲营利那都是为了什么,你当母妃我能讨得了什么好处不成,母妃所做的这些那还不都是为了你!结果你现在却是这般模样来报答于我,母妃我这心中苦啊,这叫一个心寒啊——”
谢淮安见自己的母妃哭得这般的凄凉,他这心中自然也是有几分嘘吁的,他长叹了一口气道:“母妃你又何必是强人所难呢,儿臣委实不睡那块料子,且之前的那些个事情,儿臣在朝堂上早就已是没有任何的面目了。”
谢淮安又怎么不知道这宫中和宫外的人那都是个什么模样的,他这也是想要出人头地,可现在压根就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他又能如何呢?再者,经过去年的那件事情之后,谢淮安也可算是认清了一件事情,他这怎么中招的那都不知道可见旁人的心机和算计都在他之上,加之这圈禁的半年也已经明确地表示他是没有这样的资格了,他又何必是去同旁人争个头破血流呢,指不定到时候这头破血流的也就只有他一人而已,旁人压根就是毫发无损。
“母妃,儿臣不才,委实不是那块料子,如今得了父皇开恩将儿臣从圈禁之中放了出来这已是格外开恩了。儿臣这算计也不是旁人的对手即便为了母妃您去争上一争只怕也争不来什么好处,倒不如像是现在这般当上一个闲散王爷来得好些,至少在旁人眼中儿臣也可算是无害的,自也不会将那些个阴谋诡计全都安置在儿臣的身上来。母妃且又不是不知道当年那些个同父皇争夺的皇叔们最后便是如何的下场,储君人选父皇心中自当已是有了定论,儿臣拍马不能及,又何必去做这等自取其辱之事。再者,母妃不管如何也便是父皇的妃子,只要母妃没有犯下错事,宫中之人自当不能耐母妃如何,若是他日父皇归去,母妃不愿住在这宫中的话,儿臣自当将母妃接进萧王府中好生伺候让母妃能够颐养天年。至于旁的,母妃不该去计较的还是莫要去计较的好,父皇虽是体弱却也清明。”
刘妃气得发抖:“你便是这般轻巧地说出这等话来,你也委实是太让我伤心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旁人不知道你母妃我难道还真的不清楚不成,且不说远的,便说去年猎场的那件事,这很是明显是有人刻意要栽赃于你,你如今已是无事你不想着将那幕后之人给揪了出来好还了你的清白且让世人知道你这是被人诬陷的,竟还说出这等丧气之话,我打小便是这般教导你的不成,旁人敬我们一丈也就算了,你这都已经被人将刀子架在脖子上了,你还能这般坦然处置,你这般怯懦,是等着人来杀了你不成?!”
“这并非是什么怯懦,母妃,儿臣也是有自知之明的。”谢淮安看向刘妃的时候那面色上全然都是无奈之色,“母妃从小便教育着儿臣,觉得儿臣是能够成为人中之龙的,儿臣从以前的时候也便是这想过,觉得依着母妃在宫中的地位,凭借着外祖家,或许能够得了父皇的眼,儿臣在之前的时候也是都这样一直觉得的,哪怕是在猎场这件事情发生之前,儿臣也都这样认为过的。”
“猎场这件事情,儿臣的确是被冤枉的,而且儿臣十分肯定陷害儿臣的定是九弟,可那又能如何呢,母妃以为父皇难道就没有想过这一点吗?就算开始的时候父皇是有盛怒,但等到盛怒之后一贯睿智的父皇只怕也是能够猜出其中的一些个端倪,可父皇为何还将我拘禁了那么久,母妃你可知道缘由?”
刘妃依旧处于盛怒之中,对于自己儿子这一番说辞她显然是处于不相信的状态,只觉得刚刚这一番话也不过就是他用来忽悠自己的。
她冷哼一声,神情之中依旧不善:“你倒是说的十分有理由,这些不过就是你给自己寻的一些借口罢了。”
“母妃若是不信,那也便是将儿臣的话当做借口来听听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