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才到了宫门口，小翠便是急急的小跑过去迎接。
“小姐，蕴贵妃在马车上等你。”
“表姐？”慕容瑾疑惑的唤了一声，便是加快了脚步，原本她也就是让小翠带个话，没想着程蕴竟然会亲自出来。
小翠点了点头，“蕴贵妃想同小姐说说话，今日她正好同皇上说了要回娘家一趟，皇上也都允了，程家那边也来了消息，让小姐直接去将军府，夫人也在。”
“我娘也过去了？”
“宫里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王爷被押送天牢，恐怕整个京城都闹的人尽皆知了，更何况这事闹的这般大，夫人又怎么会不知。
老爷这几日被皇上派去别的地方体察民情，恐怕也不能及时回来，夫人也是担心王爷的情况，便去了程家找老太爷商量。”
“外公身子向来不好，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惊动他老人家。”
“小姐怕是不知，王爷也是老太爷的得意门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瞒得住他老人家。”小翠对程家的事情要比慕容瑾知道的许多。
再加上平日里头不少陪着慕容夫人去程家，多少也是知道些。
盛北逸是程老将军的门生，这外人多半都不知道，恐怕连着慕容夫人也不知此事。
慕容瑾无奈的叹息一声，只得加快脚步跟着走了过去。
程蕴也是稍稍的等了会儿了，瞧着慕容瑾来了，准备着出去接她。
“蕴贵......”
慕容瑾的礼还没行完，程蕴便将她给搀扶起来。
“这又没有外人，瑾儿何须如此多礼。”
忽而那一下子，慕容瑾顿时感觉到回到了小的时候，程蕴也是这样这一直护着她。
“小翠，外边风大，快些扶你主子上马车。”程蕴自小都在将军府长大，瞧着柔弱，但从来都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
小翠忙应着，“奴婢遵命。”便顺着扶慕容瑾上了马车。
慕容瑾也没有半点迟疑，上了马车以后，程蕴的贴身侍女很是自觉的走了出来，将所有的空间都留给了许久没有好好说话的姊妹。
“你放心吧，六王爷不会有事的。”瞧着慕容瑾的脸色并不太好看，程蕴便是贴切安慰一句。
“也但愿他能平平安安。”
“皇上那边情势有些严峻，我也不敢去随意打听，但给他身边的公公问过话，估摸着事情会调查清楚。”
“今日我也去见了皇后娘娘，只是......”
“瑾儿，信不得。”程蕴摇了摇头，那一脸担忧的神色让慕容瑾顿时心神也给凝固了。
这么大的事情，盛北逸竟然会同姐姐说，可正当她一脸茫然的样子，程蕴接着解释。
“这些年我在宫里头也见惯了彼此明争暗斗的，容妃同皇后都有自己的打算，她们都不会见着六王爷好，所以她们的话，你一定要谨慎些。”
也是听了这么一句话，慕容瑾心里头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盛北逸同程蕴说了那件关于皇后不是他生母的事。
“表姐的话，我记住了。”
“以后在宫里头不管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同我说，我若是能帮的上的，一定会帮，实在不成，你的背后也还有程家。”
“表姐......”
“好了，天塌下来都还有高个的人撑着，你瞧瞧你这憔悴的成什么样了。”
“姐姐在宫里头可还好。”一路上全都是程蕴在关心自己，慕容瑾实在是忍不住的想要去问。
她其实看的出来，依着程蕴的性子，必定会同她一样，将那皇宫仍作为牢笼，可这些年，她为了整个程家，都在委屈成全。
慕容瑾真的很想帮帮她，可是，当自个都顾不上的时候，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说这些话。
程蕴拍了拍慕容瑾的小手，“我在宫里头一切安好，无需记挂，这些年除了没有给皇上添上一个子嗣有些缺憾以外，其他的都还好，皇上待我也是客客气气的，从不给我任何脸色看。”
“姐姐想出宫吗？”
慕容瑾下意识的问了出来。
程蕴也很敏感的用手挡着她的小嘴，里里外外警惕的瞧了一遍，这才摇了摇头。
“以后这种话不可乱说，若是被人听了去，只会在宫里头乱做文章，我既入了宫，那必定是一辈子都要守在宫里头。”
“可我看到出来，姐姐过的并不好。”
“傻瓜，这世上能有几个人同你一样幸运。”程蕴这句话里头透着的无奈和悲伤是谁都无法能够体会的。
为了家族的荣耀，更是为了保全哥哥的地位，她只有牺牲自己，才能巩固一切，已经有许多年没有人再问她过的好不好，也没有人关心她一个人在宫里头吃的饱不饱。
他们只会觉得，蕴贵妃的这个身份是何其的尊贵荣耀，住的宫殿是多么多么的好，可谁又能明白在黑夜交织中的孤独滋味是何其苦涩。
又怎会明白，那其中所藏有的莫名心酸和难过是何其的多，她每日都只能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生怕自己说错话会惹来皇上的不快，又或是关于那些种种的一切都只能步步小心翼翼。
过的好是什么概念，她已然不知，也丧失了对于此事的理解。
“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这个模样，如今是王妃了，切莫去说些不该说的话，否则会引来祸事，还会连累家人。”
“我记忆中的姐姐真的是变了。”
“傻丫头，人在宫中若是没有改变，哪还能活到今日，但你同程家一样，都是我要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