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如她所想。
银月楼已经在崛起。
此,有意而为之。
戴氏,一个成立了上千年的世家,关系网早已如同蜘蛛网,将整个天下笼罩,只要戴氏想知道的就没有错过的。虽然早有预料,但是真正遇上还是忍不住感觉惊叹。
顾垣嗯了一声,眸色说过一抹深沉,对于戴氏的势力分布不置可否。
戴氏的势力分布,远远超乎夏侯妙妙的预料。
陆路走了二十天,沿途村镇小城都有专门的负责人为他们更换马匹马车,准备干粮瓜果,沿路随行伺候的人在更换,他们一路被无微不至的伺候着,除了身下马车在晃动之外,根本感觉不到旅途的疲惫。
安杰惊讶得不行:“听我大哥说,戴氏的势力只会比想象的更可怕,经历过多个皇朝更替,戴氏血脉和门生早已遍布天下。而戴氏似乎是一个格外团结友爱的世家,哪怕已经与嫡系血脉单薄了十万八千里,却依旧紧记的祖宗家训。当时我还觉得不可思议,毕竟人都是自私的,所谓的绝对服从,那是建立在威胁或者利诱之下。如今看来,戴氏的御下之法,简直教人生畏!”
夏侯妙妙道:“你们安侯府不也是戴氏的势力之一?”
安杰愣了下,随即点点头:“我祖父、父亲和大哥,都是在戴氏名下的书院里求学的。”
安侯府的家训非同一般,很小的时候就背上行囊,远行他方,而名下很所有的安氏子弟,似乎尤其喜欢青州,尤其喜欢隐姓埋名在青州戴氏的书院里规矩求学。
一日为师,师终生为父。
夏侯妙妙点点头,没说什么,教育从来都是势力发展最有效而可怕的方式。
旁边的顾垣沉默,却是想到自己在南阳已经投入教学使用的学校,想到几个月里陆续收到的教学成果,他更加能体会戴氏的良苦用心。
再次行走在水路之上,这一次的大船竟然大咧咧的镌刻戴氏的族徽,庞大而精密的大船,进退有度配合默契的船员水手,无一不代表戴氏可怕的底蕴。
夏侯妙妙扬手指着远方,问道:“前方水之边缘,是为何处?”
戴长松笑着问道:“老祖宗留下来不少书籍,其中就有一幅远航勘测图,说是水的边缘,山的尽头,有人类居住,据说是和我们长得天差地别的人类,他们骨架尤为高大,发色眸色都十分怪异。”
说到这里,戴长松眼眸中迸发出丝丝灼热的光芒,他远眺前方,口气中带着向往:“只不过戴氏一直都在寻找水的尽头,山的边缘,几代人下来死伤无数,除了找到一些孤岛、造船术越来越精湛之外,却没有任何收获。”
夏侯妙妙已经不能用表情去表达自己的内心的震惊了,戴氏的势力比她想象的还要可怕,一只手已经伸向远方,朝着海的另一端探去。
孤单虽然荒无人烟,却是一个值得开发和利用的地界,毫无疑问,戴氏走在整个天下人的前方,站在巨人的头顶俯视苍生。
连退路都有了,戴氏为何顾忌天明?
她深深看着戴长松:“大公子如实对我说,是对我太过相信么?”
五大洲,四大洋,脚下的是圆的,地球之外还有宇宙星系。
戴长松低低一笑:“你也是戴氏的一份子。”
其实他是在为戴氏加码。
夏侯妙妙根本不想承认王府嫡小姐的身份,也不想依靠戴氏作为靠山,若是寻常的闺阁小姐,又或者普是通的山村农女,这些身份所带来的荣华富贵都是无法抗拒的。
但是想要将夏侯妙妙认回来,荣华富贵和身份高贵行不通,只能走其他的路。
比如,憧憬,比如,刺激。
戴氏走的路是天下人从没有涉足的地界,妙妙一看就不是那种安于现状的人,未知、冒险也许能够打动她。
但是他根本不知道曾经的夏侯妙妙有自己的人生经历,从普通的小村子一直到大城市,从人人喊打到身份地位至高无上说一不二,一颗心早已千穿百孔,沧海桑田,好奇心已经被磨平。
安定、无忧无虑的养老才是她喜欢的。
夏侯王府里龙蛇混杂,戴氏一族深藏不露,没有探究的心思,也不想应对明枪暗箭的争抢。
不认,不认,就是不认。
“除了这一身血。”夏侯妙妙无奈一叹:“大公子其实不必如此费心,我只不过是一个庶女,哦,不对,现在已经连庶女都不是了,根本不值得大公子如此费心,没有任何好处,不是么?若是大公子想说的是戴氏与皇族之间的龌龊,其实大公子你也知道的,戴氏一族的底蕴如此雄厚,天明皇族其实不敢与戴氏为敌?”
也许所谓的正义,所谓的忠君爱国,叫戴氏老祖宗惨死而戴氏一族退居青州,否则,手中捏着几个孤岛,养一支属于戴氏的军队,还怕什么?
哪怕自立为王,也无人敢说半句。
戴长松皱了皱眉,这位表妹总是有办法叫他哑口无言,人真的能够无欲无求么?
若是夏侯妙妙知道他心里的话,一定会笑出声来,人会无欲无求么?答案自然是不可能。
区别在于有些人心里想要的就会自己动手去得到,而不是依靠旁人。自己能动手拿到的,为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