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自是饶你不得!你该死!”
“小姐饶命!”
肥硕的柳如雪退回去,门被重重掩上,尖叫声还在,在夏侯妙妙目瞪口呆之际,两个强壮的婆子无声踏至,一左一右将小丫头按住,堵了嘴,拖行着离开。
那熟练的姿势和面无表情的冷漠,无一不说明这样的事并不是第一次出现。
过了一会儿,柳如雪还有些激动的声音传出来:“把消息放出去,藏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公告天下了。”
“是。”
夏侯妙妙摸了摸下巴,感觉到四周再无隐藏的人,她直接推了门进去。
“滚出去!谁让你进来!?来人,拉出去五马分尸!”
夏侯妙妙步伐一顿,“这么残忍真的好么?”
柳如雪猛然转身,看到逆光的人,瞳孔猛缩,脚步往后退,撞倒了落地**,“你…你…”
夏侯妙妙逼近一步,“我什么?我做了什么叫你恨不得杀我为快?”
柳如雪抱头缩在角落,总觉得这个人在嘲笑她,讽刺她,心中的仇恨痛苦迸发出来,“滚!你滚开!”
夏侯妙妙:“……”这是疯了不成?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夏侯妙妙十分果断的放弃了,抬脚离开之际,扬手震碎一面墙壁。黑沉沉被小心掩饰的屋舍轰然倒塌,灿烂阳光投射而至。
这对暴露在阳光底下的柳如雪并不是好事,自那日身体出现怪异之后,她畏惧阳光,畏惧他人的视线。看到因为动静跑来的下人,看到他们眼中的震惊和嫌弃,柳如雪放声尖叫,声音破碎而尖锐。
“原来小姐变成这幅模样才不敢见人的啊。”
“真是,哪里有太傅府小姐该有的样子,马上就及笄了,这样子可是会吓坏宾客的。”
“夫人来了,快让让…”
柳如雪抱头缩在角落里,粉尘落了一身,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目光拼命寻找,却找不到始作俑者。
夏侯妙妙已经离开,对于一个明显不正常的人,她才不会下手去替她解脱。
只是,当她刚回到王府,就听到阿桑在和顾垣回禀:“夏侯王府以庶乱嫡之事已经人尽皆知,属下已经让人去控制…”
夏侯妙妙嘴角一扬,走到顾垣身侧,取了他喝过的茶抿一口:“终究还是发生了。”
顾垣动手给她添茶:“你去哪儿了?衙门那边传来消息,苏白畏罪自杀了。”
“走了一趟太傅府,砚池杀人案参与者不在少数,我算算,柳如雪,苏白,还有我那好四叔,嗯,这三个什么时候勾结起来的?”
“目的有三,其一,砚池死了人,你作为东家无法置身事外,操作得当,你会变成一个死人。其二,拉下夏侯琪,夏侯琪是你兄长,一路过关斩将差一场殿试就是六元及第,当下死了一个最有竞争力的对手,谁都会想当中莫须有的牵扯。其三…”顾垣顿了顿,看着对方平静的眸子,莫名有些心虚。
“其三,解除婚约。”
夏侯妙妙抬头,面带疑惑:“嗯?”
顾垣:“庭叶身份特殊,打着和亲的旗子而来,母亲国书上写的联姻对象是我。”
夏侯妙妙似笑非笑道:“你待如何?”
顾垣忙举手表白:“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夏侯妙妙笑了下,顾垣暗暗松一口气。
第二天,京兆府来人,请夏侯妙妙过府一叙,顾垣打算陪同,一纸圣旨将他带进皇宫。
意外的是,在京兆府,夏侯妙妙看到了夏侯琪和管家夏天。
“妹妹,你没事吧?”夏侯琪一看到夏侯妙妙就凑过来,面带担忧:“听说那书生死亡不是店内暴乱,而是有心人投毒。听说,我身上五元的名头是靠一路打压得来的。”
夏侯妙妙扯了扯嘴角,看对方讽刺又自信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我没事。”
夏侯琪犹豫了下:“当年的事已经藏不住,一大早父亲和母亲已经进宫。”
夏侯妙妙微微皱眉,想到那一纸匆匆忙忙的圣旨,不知为何,心里生出一丝不安。
过了一会儿,京兆府开衙,院门大开,叫京城百姓可以围观。
死去的书生被抬上来,同时还有一个仵作,该仵作年过半百,眸光精烁,是京城最著名的仵作,很多杀人案都有他的身影,向来不曾出错过。
名声太显,没有人会不相信他。
他张口就将死者的死因说明白,并且没有半点遮掩和妄言:“回禀大人,死者非是死于毒杀,而是误杀,大人请看,尸体多次勘验没有中毒反应,胸膛正中一刀,深刻入骨,直接破裂心脏,导致流血过多而亡。尸体胸膛呈紫黑色非是中毒,而是体内血液得不到排泄,滞留血管,导致的充血。”
京兆府尹点点头,又询问了几个证人,没多久就盖棺定论,苏白与砚池掌柜有私怨,不惜大动刀斧,杀人泄愤,不止杀了砚池数十伙计,还殃及无辜书生。
从头到尾,夏侯妙妙和夏侯琪没说过一句话,仿佛只是走一个过场。
正因为如此,夏侯妙妙心里的不安不断扩散,这种完全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偏偏一定会发生对自己不利的迷茫感觉太过纠结。
被动、茫然、不知脚下何方。
夏侯琪也觉得不正常:“大哥明日就进京了,有他在,不会有事的。”
差一点就是六元,夏侯琪还是十分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