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死人?
她穿越过来不过半天时间,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听到死人的消息。
果然这个世道不太平啊。她愈发觉得,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还是不要乱跑的好。
大约又等了一刻钟,房门处终于传来插入钥匙的声音,咔嚓一声,房门被撞开。
冉馨原本坐在窗前看夜色,回头正见贺扬右手紧扶着左臂撞入屋子,左臂处的深色西服几乎被血浸透,几乎被他吓死。
转眼却见贺扬惨白着脸忙不迭地脱着西服,边脱边说道:“沃荼人马上就要查到这里,这身衣服得赶紧处理掉!”
“你杀人了?”冉馨惊愕地看着他,却下意识地从屋中翻着医药箱。
“沃荼人而已。”贺扬的呼吸都变得很小心,俊眉紧皱着,冷汗簌簌而落,在脱掉西服的外套之后,冉馨惊见他的左臂被利刃划了一道几乎深可见骨的口子,刺目而惊悚。
她只觉得心中一痛,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镇州现在应该还没被攻陷吧?”
“但是沃荼人满城都是,镇州是铂辉最大的港口城市,他们想吞下镇州,还需要时间。”
“那他们说话算话吗?”冉馨继而问道。
贺扬干望着她,许久才说道:“他们不行,武器行。”
冉馨忽然语塞,发愣期间就听外面愈发躁动,立即就听附近门被打开的声音,有人用沃荼语说着什么。更有汉奸点头哈腰地翻译道:“都站好了!有人受伤没有?”
贺扬和冉馨黑漆的双目蓦地对视,贺扬迅速站起身来掀开窗帘看了看楼下。
“外面全是沃荼特工,你想翻窗户是不可能了。”冉馨显然也跟在后面看到了外面的情况,只好说道:“你有刀吗?”
“嗯。”贺扬盯着外面楼下那一群人,脑中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冉馨的问题后随意地应了一声。
“给我。”
“什么?”贺扬这才回过神来,对于冉馨要刀的事不可理喻,不由说道:“外面那么多沃荼人,咱们打不过。”
“谁说要打了?”冉馨神情严肃地看了一眼贺扬:“那你受伤这么严重,装得了正常人吗?装不了的话,跑得了吗?”
贺扬干望着她,停滞的眼神已经清楚地说明他此时别无他法的事实。
“刀给我。”冉馨向他摊开手。
贺扬似乎听懂了冉馨的意思,随手从书桌上拿了把水果刀递给冉馨。
这个时候,沃荼人的声音已经很近了。
贺扬很默契地将刚刚脱掉的西服外套又穿了回去,说道:“必要的话可以多刺几刀,不用客气,保命要紧。”
“我才不客气,我好不容易死而复生,可不想因为连坐再丢了命。”冉馨比贺扬预想得更不客气地一边说着,一边拿着匕首在他染血的左臂上抹了抹,沾了一刀的血迹。
贺扬闻言倒是被提醒了一般说道:“对,我要是出事,你也别想善终,所以你尽力。”
听得贺扬的话冉馨不由鄙夷地瞥了她一眼——果然还是怕死之辈,如今大难临头,一点都不够绅士和君子。
想归这么想,不过此时两人说什么也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贺扬此番话说得一点错也没有,如果冉馨自己表现不给力,死的就是他们两个人。于是她抓起茶桌上的一个玻璃杯“啪”地摔到地上,尽力提高了音调大呼道:“你给我站住!有种你别跑!”
“你站住你!”冉馨又用力在木质地板上跳了几下,弄出极大的动静来。
果然不出一句话的功夫,他们的门就被人大力踹开。
门大敞着,为首的几个沃荼人摸不着头脑地看着一个女子,手拿一把带血的水果刀和一个男子围着书桌打转,个个目瞪口呆。
“你给我说清楚,那个穿紫衣服的舞女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冉馨一边在书桌边绕着书桌追逐贺扬,嘴上一边胡扯八道。
“你这个泼妇!舞女怎么了!舞女总不会拿刀砍我!”贺扬一边在书桌的另一边和冉馨势均力敌,一边顺着冉馨的话编下去。
“我砍你?我还砍死你呢!”冉馨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刀直接向贺扬掷过去。
贺扬一惊,慌忙一偏头,水果刀又华丽丽地划着他的左肩而过,不同的只是,这次的伤口应该不深,虽然出了血,却远远没有左臂那么剧痛。
“你简直是疯了!”贺扬一边说着一边向门口跑去,却见门口处站着几个看呆了的人,不由顿住脚:“你们是”
沃荼人明显是在找受伤的人,或许再细致一点,就是左臂受伤的人,贺扬恰好伤在左臂,即便他们两人演的很逼真,为首的沃荼人还是怀疑地看向贺扬:“他左臂受伤,带回去审问。”
冉馨心中一沉,当下将刚刚被插入墙壁的水果刀拔下,冲着贺扬就砍过去:“你还敢跑!我杀了你这个奸夫!”
贺扬原本怔了一下,听得冉馨的怒吼声慌忙向前跑了两步,却是没躲开冉馨,右手恰好抓住了冉馨拿着刀的手:“你疯了吧你!你真敢杀我?你”
话音未落,冉馨却膝盖一顶,顶在贺扬的小腹上,他吃痛手一松,冉馨就势砍下。
却是一个沃荼人上前一把抓住了她拿刀的手腕,将刀夺了下来。怎奈她一抬起头,那沃荼人看到她的时候蓦地愣了一下,很快却用生硬的汉语说道:“在我们沃荼,妻子伤了丈夫,是要坐牢的。”
冉馨这才安静下来,松开了抓着贺扬衣服的手:“你们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