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诺吃晚饭时,不禁开始忧郁。
一天无进项,让她倍感空落,也有点忐忑。他们从那寒酸小院里搬出来,租了个雅致的大院,房租番了好几番,不多挣点,她真的不踏实。
但大鸭却坦荡自如,该吃吃该喝喝,兴致一来,忍不住又跟秦宇诺温存。秦宇诺自然也贪念那滋味,不忍拒绝,但到底受不住心里的担忧。
秦宇诺说:“望舒哥哥,我总是不放心……唔……”
嘴被堵住,大鸭看似对她的走神很不满,不动声色地加重惩罚,秦宇诺说不出话。
天黑下来,伙计来敲门。大鸭送走伙计,走进卧室,直接往秦宇诺枕边丢了一带银子。
秦宇诺拆开袋子稍稍一看,一头栽了下去。
秦宇诺披头散发地抬头,问:“这么多?”
大鸭不以为然地笑着:“这还算少。赶明儿更多。”
秦宇诺说:“我今天没出诊。”
大鸭坐到床沿,开始耐心解释:“今天我放了二十个号,另有十个号,是找人充当——恩,那名儿叫什么呢,黄牛,对,黄牛——找人充当黄牛,高价卖出去。以后你听我的,一天就接诊二十个人,诊金翻十倍。另有十个号,嘿嘿,老方法,找……”
“黄牛”两个字没出口,秦宇诺猛地把钱袋子往大鸭手里一塞,瞪眼嚷道:“望舒哥哥!大鸭!”
大鸭却跟早料到她有此反应一样,直接接过话题,断然道:“好,不再找黄牛。但你得听我的,以后每天就放号二十,诊金翻十倍。对了,我们现在手里有不少钱了吧?给我吧。”
秦宇诺问:“干嘛?”
大鸭说:“进赌场玩玩。”
秦宇诺咬牙道:“你敢进,我打断你的腿!”
钱袋子却已被大鸭拎进手里。
大鸭转身往放钱的柜子前走,迅雷不及掩耳地掏出所有钱,在秦宇诺的尖叫声中,平静出了门,丢下一句话:“输一文钱,你再打断我的腿。”
大鸭回来时,已是第二天凌晨,秦宇诺背靠在枕上生闷气,眼圈儿红红的。
大鸭空着两手,默默坐到床沿。
秦宇诺哑声问:“钱呢?”
大鸭说:“手气差,输没了。”
秦宇诺嚎叫一声,扑到大鸭身上,又撕又咬,嚎啕不清地咒骂。
等秦宇诺打够了,大鸭才一把将她扯进怀里,垂头便亲,亲得秦宇诺化成一滩酥油,才抬头,小声说:“出去看看。”
秦宇诺出了卧室,到得前厅,便见圆桌上搁着一只大木匣子。
秦宇诺犹豫着走过去,打开木匣。
片刻之后,尖叫声灌满房梁,掀得瓦片都似要坠落。叫声似哭似笑,诡异非凡。
大鸭悠哉哉地躺靠在床沿,摇头不屑地说:“少见多怪。”
过了一盏茶功夫,秦宇诺一步三晃地走回卧室,愣愣地立在大鸭身前。
大鸭说:“咋了?傻了?”
秦宇诺反应过来,噘起嘴,红着脸说:“以后还是不许这样。不许进赌场。”
大鸭冷笑起来:“你当我愿进?赌场里又脏又闷,你当我愿去受那罪?我不愿好好呆在家里,软玉温香,鱼水尽欢?我又不傻!”
一席话说得秦宇诺粉面生霞,身体却软下来,被大鸭顺势揪到怀里。
大鸭揉着她的头发,说:“小黄雀儿,这是本金。”
秦宇诺一下子惊讶起来:“本金?望舒哥哥还要做什么,需要本金?”
大鸭干脆地说:“分成三份。第一份,扩张和装点店面;第二份,我记得你会制药,小黄雀儿,现在是时候了,把你的聪明才智都拿出来,制点独属清源阁的特效药;第三份嘛,先留着,怎么用,暂时保密。”
清源阁被改造一新,原有的店面被扩展成独门独院,进得院门,便见曲院回廊,花窗错落,绿树梅园移步换景,精妙无双,不似医馆,倒如游园。院中诊室、候诊室、休息室完备无缺,甚至还有供孩童玩耍的乐园。数十个貌美如花的少年穿梭往来,进行迎送、传唤和照顾。
清源阁成了明县达官女眷们的汇聚之地,人人以能得到清源阁的就诊号为荣。
诊金一涨再涨,最终翻了三十来倍,就诊号仍旧供不应求。
人人都知清源阁,哪怕距离明县百里之遥的其它郡县,也听说了明县有这样一个医馆——别的不知道,就这一天只接诊二十人,就足够有别于其它医馆。
至于为何只接诊二十人,倒无人再去追究。达官贵妇以进清源阁彰显身份,至于这彰显是否来得有道理,也无人再去追究。
一句话,清源阁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成了贵人们的聚集地,至于其中道理,没有人去深想,总之是这样就是这样了,大概是天意。
而清源阁也确实有其实力。那美少年大夫的药方,真的正本清源,独具特色。而阁中独出的十多种丸药,更是效力如神,哪怕卖到天价,也是供不应求。
其实不仅旁人对清源阁的发迹稀里糊涂,连主人秦宇诺自己也是稀里糊涂。她不过想开个小医馆赚点生活费,让将来的崽崽能有肉吃,怎么就日进斗金了。
傍晚打烊,她和大鸭手牵手回家时,已不止一次碰到陌生人,清一色的衣着华贵、举止儒雅,秦宇诺知道,都是明县各大药堂的掌柜。
哪怕大鸭将分成比例一提再提,条件越提越苛刻,那些人也争抢着签协议。但清源阁一年顶多能签三家,所以协议已经排到数年之后。
随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