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洞依旧在那个半山腰静静地朝天空张着,看这个世界日升又日落,任凭一道道风雨吹打,一寸寸烈阳暴晒。
时间转眼间又过去了半个多世纪,这座大山已经看惯了自己脚下的文明一个接一个的灭亡与重生,对每一次血肉模糊的画面早已感到了麻木。大山走过了硝烟,恢复到了往日的那种自然生长的宁静。
1999年,开放的春风已经刮过了中国的各个大地,晓峰也毫不例外。但是在这个山镇想对外开放的时候,他们遇到了难题。
水生蹲在家门口的青石门槛上,一口一口的吸着旱烟;每抽上两口,他就会在缭绕的烟雾中眨巴着眼睛,思索着晓峰镇未来的方向。
水生的身边站着一个戴着质彬彬的打扮,胸口别着一支黑色钢笔,在这个年代,依旧有那么一股知识分子的感觉;他伸出右脚踏在石阶上,“镇长,引资在咱这里开发的事可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可能就被邻镇的人给抢了!”
旁边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气得抬起拐杖,指着那个知识分子的鼻子就大骂开了,“你个外乡人懂个屁,老祖宗的棺材怎么能开发成景点呢?死了还让人观赏,你想让我们的祖先死都不得安宁吗?”
另一个老汉坐在旁边的石阶上,缠着胳膊,“先不说老祖宗能不能得到安宁,光那个山洞,闹鬼呢!可不敢开发给别人来钻,那可是老祖宗的禁地,入者必死!!”
知识分子急的摇头,有种秀才对上兵的感觉,他气得解开了衬衣的上面两颗扣子,叉着腰喊道,“都什么年代了,还在这扯这些封建迷信!去山洞的路都已经凿出来了,你们还想半途而废吗?”
“莫说,瓜皮娃子,不是我们非得封建迷信,当年那可是整整一个大队的鬼子进了山洞,那外面的绳子都挂烂了,隔了两年才出来了十几个!!你说这神不神!!”
“那是祖宗的灵地,看鬼子杀人太多了,就把他们都收走了!!”
两个老汉一唱一和,在一旁使出浑身解数来阻止这个当年没有离开这里的知青。
但是,“知青”成长了一个“知中”,普普通通的恐吓显然是没有用的。知青的眼镜反射出一道白光,“那些日本兵就是被我们的军队消灭掉的,关这些神鬼什么事,我是书记,我现在定了,就要开发,你们要是怕,我就先组织人进去探探!!”
“瓜皮娃,你可皮长紧咯,别在这大言不惭,到时候当缩头乌龟!!”
知青伸出一只手指头,恶狠狠地瞪着那个坐在石阶上的老头,“我今天回去准备,明天这个时候,就在这里,你们看着我们进去,再看着我们出来!!”
知青愤愤离去,水生还想站起来叫住他,却被两个老头给拦住了,“你一个镇长,别摆下了架子!!”
“可是,书记大,还是得听他的!!”
“屁,我们只认你这个喝着晓峰水长大的镇长,什么书记,那都是狗屁!!”
第二天,知青带着一帮人来到了镇长家门口,作为一名镇书记,招呼个把人过来还是没有什么难度的,他带着五个人,每个人肩上都盘着长绳,挎着背包,头顶带着旷工挖煤时的电灯帽。每个人的背包里都带着3个手电筒,六节电池,还有一些水和干粮。
书记要带人硬闯鬼洞的消息昨天就已经在镇上传开了,书记带着人走到的时候,镇长的家门口早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这些没有见过鬼洞威力的人也想看看,那个山洞,是不是那么深不可测。
一行人在一团人的拥簇下,来到了山下的石路前,再往上,刚凿开的路就只能一个个通过了。书记毫不畏惧地踏上了前往山洞的路程,只几分钟,他们就爬到了巨大的洞口下。站在洞内的那一刻,他们感觉自己站在了饕餮的嘴里,那个丑陋的嘴似乎可以吃尽万物。
他们打开手电筒走了进去,但是在进去之前,他们将大绳的一端栓在了石头上面。
每个人虽然都在书记的鼓舞下拿出了十足的勇气,但是他们依旧破除不了内心闪过的那些绘声绘色的传说。“书书书记,我可不可以不去了!!”一个憨厚的胖子畏畏缩缩的问。
“小伙子,这是国家赋予你的任务,你说不干就不干了的吗?”知青一声怒喝,所有人都打消了退出的念头,这条路,一旦踏出,就很难再回头。
一行人一边在身后放着绳子,一边用手电筒开着光在前方探路,走了近一个小时,他们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但是这个洞口依旧没有走到头。
突然,麻子看见了一面石壁上,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图案。
这些图案不像敦煌的那种壁画,更像是非洲、南美洲、大洋洲的那些壁画,似乎是在讲述一个事情。所有人先是一阵惊奇,看来当年忙碌的日本鬼子并没有发现这个壁画。
“上报,坚决上报,你们都是发现这个古代壁画的功臣!!”书记微笑着,看来这一趟对他们来说,得到的好处已经足够多了!!
“看来,洞的深处,有文物啊!!这是古代历史记载的载体!”知识分子终于找到了显摆自己的地方。
“放了几条绳子了?”他又问。
一个瘦子数了数,“咱六个人,现在只剩下一条绳子,每条绳子300米,走了1500米了吧!!”
麻子举起了手电筒,“你们看,前面好像趴着一个人!!”
其他人也连忙将手电筒对着麻子手指的方向对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