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尘侧耳凝听周围动静,手上端着罗盘,细细辨别着方位,直过了好一会,才悄悄朝着左前方进发,地面虽然尽是枯枝败叶,但一尘依旧是落脚无声,足见功力非凡。
萧劫与曹跃花不待一尘招呼,便急忙轻步跟上。这园中诸多蹊跷,若不跟紧,只怕走失会迷了方位。
一尘行了一阵,突然身形一顿,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前方。萧劫跟在他的身后,只看到他顿住脚步,不明就里也连忙拉住曹跃花停了下来。
一尘隐身一棵树后,招手叫他们缓步过来,二人便小心翼翼踏步上前。
前方影影绰绰的全是树影,走了几步,萧劫便透过那些树影隐隐看见前面有一点微弱的火光。
这废园中怎么会有火光?
萧劫第一意识便是死人的磷火,只不过磷火是蓝幽幽的,有些略带炽白。这前方那团火光极是微弱细小,从这儿望去只是一个小点,但却分明是赤红色的。
来到一尘的身旁,萧劫与曹跃花均朝他投来诧异的目光。
一尘低声道:“前面有人。”恑局14
萧劫与曹跃花同时吃了一惊,但随即冷静下来,打了个向前的手势。
于是一尘打头,又朝着前方那微弱的火光走去。
随着步伐的不断靠近,穿过树丛,众人身前不远出现一棵高大的梧桐。萧劫看到这棵梧桐时心头不由一震——好熟悉的场景,莫不是到了那里?
果不其然,又走了两步,逐渐便能看见昔年那口破败的枯井,那点火光,正是从前面红砖房的窗户内透出,缓缓散发着一阵诡谲的气息。
“那好像是团烛火!”曹跃花不由说出自己的猜想。
萧劫点点头,随即挥挥手,示意大家再靠近些看个究竟。其实他心里早在疑惑,八年前那个案子,这座红砖房早被封了,此刻为何会有火光?有火光就一定有人,会是什么人在里面?
带着疑惑,众人缓步前进,绕过那口破败的枯井,缓缓朝着那座阴森的砖房靠近。
三人来到一棵树旁,便不敢再行靠近,生怕被里面什么人给发觉。等到稳住身形,便缓缓朝着那窗口探过头去,映入众人眼帘的,首先果然是一根红红的蜡烛。
曹跃花性子最急,脑袋也探得最前,等藉着烛光看清里面的情景后,不由得怦然心跳、面红耳赤,浑身不自觉就是一颤。
紧接着一尘也看到了砖房内的一幕,愕然半晌,便低头诵经。
萧劫注意到曹跃花的古怪,也缓缓探头过去,却见曹跃花立马转过身子,掩到了一尘身后,似乎刻意要跟他保持一定距离似的。
萧劫越发好奇,定目朝着红砖房内一看,身子陡然就是一颤,一股诡异阴森的感觉立马自全身蔓延开来,浑身凉飕飕的直感渗人头皮——这是一种多么奇怪、恶心疹人的感觉?
只见在那红红烛光的照耀下,一个秃头中年男人斜坐在土炕上,他西装革履,却掩不住那越渐肥胖臃肿的身躯。
萧劫当然认得他,此人正是这所学校的教导主任。
而在教导主任身下那土炕上,居然躺着一具浑身赤裸的女尸。更为诡异的是,这具女尸从头顶往下直至下yīn_bù,竟无一根毛发!恑局14
这是一具无毛女尸!
那无毛女尸身材姣好,双峰挺立,面容安详地闭着双目躺在土炕上。而教导主任坐在炕上,那双猥琐的手,正不断在那女尸的身上摩挲着、游移着,一副邪恶的嘴脸挂在面庞,双目正射出一股**的火来。
太变态了!萧劫直感一阵恶心,怪不得曹跃花会有那种反应,她虽是一个军人,但同时也是一个女人,也怪难为她了,竟让她瞧见这么一幕猥亵尸体的画面。
同时萧劫的大脑也在飞速运转起来:这具女尸到底是什么人?是被教导主任杀害后弄来还是怎么回事?
萧劫甚至产生了这样一个念头:这并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一个被迷晕的女人,被教导主任带到这后剥光衣服欲行不轨。只不过第一眼见到时,为什么会有那么一种强烈的感觉——她就是一具尸体,毫无生命!难道是那种强烈的死亡气息在作祟?
萧劫为自己的这个念头所左右,他死死盯着那女尸的胸口,只见那女尸的胸口一动不动。萧劫吁了口气:果然只是具死尸!
曹跃花看见萧劫出神地盯着红砖房内,不由得皱了皱眉,蹭过去狠狠跺了他一脚。萧劫一惊,差点没大叫出声,赶忙缩回身子,迎面就看见曹跃花恶狠狠的眼神射了过来。
“什么人?”突然,自红砖房内传出一阵嘶哑的,特地压低嗓门的声音。
萧劫等三人分别一惊,难道自己被发现了?这怎么可能?如此看来,里面这家伙也太警觉了吧!
萧劫打了个手势让他俩隐藏起来,自己准备暂且现身,以防其余二人也被发现。正要转身从大树身后走出来时,一尘却一把拉住了他,悄悄地指了指不远处那口枯井的井口。
果然,那口枯井内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不一会,只见从里面爬出来一个白胖的老头,头发却梳得乌漆麻黑、一丝不苟。
“是校长!”萧劫冲着一尘二人打了个口型,心中诧异万分。这一夜的变故着实层出不穷,已扰乱了他本来的思维。
校长爬出枯井,冲着红砖房内嘿嘿一笑,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教导主任,别以为你干得那些伤风败俗的事没人知道,我刚刚躲在枯井里可全都看见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