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把桑灵的手从被子里扯了出来,上面还有一道明显的血痕,突然用了些力,“你倒是什么都能对自己下得去手。”
桑灵缩了一下,把头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闷闷的道:“那种情况下,我也只能让自己清醒些,万一神志不清,丢脸的不止是我吧。”
趁着容渊没接话,便继续问道:“那个什么上神呢?”
“被革去仙藉。”
她默了默,抬眸看他,“云韶喜欢你多久了?”
容渊探着她的心脉,确定没事后才道:“我如何知道?”
桑灵拿开放在她胸前的手,有些惋惜,“连你都不记得了,那应该,是很久了。”
他蹙了蹙眉,俯身挨着她,“我的意思是,我从来没有注意过她。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说那么多做甚?”
淡淡的金光漫过寝殿,熏香上的烟灰,慢慢的飘落,熄灭了火光。她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和浅浅的呼吸声,容渊,我庆幸你是喜欢我的。西天那大秃头子不是说人生有八苦,其中便有爱别离,求不得。
爱恨别离。再求不得。
“冥君走了?”
容渊放在她脸边的手顿了顿,眯了眯眸子,语气带了点威胁,“怎么一天到晚尽想着别人?”
桑灵两只手举过头顶,迅速道:“没有,我只是想问一下他找元始天尊做什么?”
“不是都说了,许久不见喝个茶。”
“哦。”
桑灵在被子下翻了个身,侧着躺。
可是后面的几天她都觉得容渊是在虐待她,时不时的给他端茶倒水,还要给他揉肩,而他自己却一本正经的坐得端端正正。
于是在她终于忍不住的时候,一个仙婢进宫道:“帝君大人,太子妃请殿下移步青宫一趟。”
为何现在她去哪所有人都要向容渊通报一声,然后还得他同意才行?
这种感觉着实怪怪的。
“太子妃?”桑灵懒懒的倚在他身上,“我跟她又不熟,找我去做什么?”
容渊摇了摇头。
桑灵撇了撇嘴,她才不要在这儿受虐,“我去了?”
“嗯,早些回来。”
“好的。”见他这么快就同意了,桑灵觉得很意外,但也只是很自然的走出了临华宫。
青宫是太子御桐的地方,整座宫殿雄伟宏大,静穆端正。
桑灵还是有些不明白,她与太子妃并无交情,可以说连面都没有怎么见过,怎的无缘无故的找她?
“殿下来了,请坐。”她脚刚踏入殿内,就听见一个十分温婉的声音,似带了笑意。
桑灵抬眸看去,竟是一个长得十分端庄的美人儿,也在看她,笑得温暖。
“你,就是太子妃?”
“嗯。”她轻轻点了点头,向桑灵走去拉过她的手,“进来罢,外头有风。”
桑灵却愣愣的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她的脸,“你真的就是太子妃啊。”
“嗯?”
“看起来一幅比我还好欺负的样子。”她继续碰了碰,傻笑着,“容渊总是说我长得很容易被人欺负,没想到还有人比我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