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楠从接待室出来的时候,苏北已经率先回车了。
魏楠迈开长腿,很快也跳上车,她挺得意:“瞧瞧,我这件事情办得怎么样?”
苏北幽幽地道:“好是好!但是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干嘛?”魏楠白她。
苏北靠在座位上,身姿疲惫地道:“说起来,其实苏茜这个人并不坏……”
苏北话还没有说完,魏楠彻底鄙视她:“你不会是心软了吧?”
“是有点不舒服啊!”苏北道:“事实上,她虽然有点嚣张跋扈,但至少到目前为止,还不算是个坏人!我爸那事是她爸做的,跟她没有直接的关系!”
苏北总觉得自己身为一个堂姐这样整一个也是孤苦无依的堂妹有点不厚道!
“那你医院还要不要拿回来了?”魏楠直指中心!
苏北立即振作了,“那当然是要的!”
魏楠两手一摊,“那不就得了!她现在看起来有点可怜,是因为她想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如果她不想嫁进李家,今天根本不需要死撑着答应我!如果她真有悔改之心,还认你这个姐姐的话,今天更不应该不自量力地搞什么基金会,她只要把医院还给你,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道理是这样,苏北还是有点闷闷不乐!
今天聂云是保镖兼司机,趁苏北她们说话的空荡,他问道:“夫人,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苏北一时也想不到要去哪里,吩咐聂云先开车,带她们随便逛逛。
聂云便沉默地发动了车子。
魏楠不管他俩说什么,一戳苏北的脑袋,“你啊,就是假仁假义!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那司机,你说对吗?”
“我叫聂云!”聂云笑呵呵先介绍了自己,才道:“魏小姐说的是对的。如果今天你们两个人的位置对调过来,我相信,对方不会可怜你,说不定还会赶尽杀绝!”
苏北也承认,如果她不是正好遇到了靳司枭,可能今天苏浩德都还没被营救出来。而不仅济仁医院,甚至连苏家都还会被苏志远霸占着。
苏志远不会入狱,而苏茜也会继续过着她无忧无虑的大小姐生活。而她再各处奔走呼救,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想通了这一点,苏北心中的那点不舒服立即没有了!
抱着魏楠的手臂撒娇:“哎呀,你们说得对,是我想太多了,对待敌人,就应该快很准哈!”
聂云笑道:“先生要是听到你这样说,一定会很高兴!”
说到靳司枭,苏北立即笑得一脸荡然。
魏楠立即被恶心起了鸡皮疙瘩:“你少来啊!回去了再腻歪!”
苏北知道魏楠是死鸭子嘴硬,心里肯定是高兴的,笑道:“嘻嘻!”
魏楠立即受不了了,把另一叠资料交到苏北手中。
“那,有那闲工夫腻歪,不如办办正事!这是另外六十个病人的资料!”
说到正事,苏北还是很认真的,立即坐直起来,认真地查看了一下。
“这些都是些什么病啊?”
魏楠叹道:“都是些需要长期治疗,或者做大手术的。我们每年下乡半年,但是能解决的只不过是皮毛问题,像这样的大手术,当地没有条件做,而我们也没有条件把他们运回来。”
苏北看了几个,的确,有的手术少说得几十万块。
就算有能动刀子的医生,没有费用和医疗条件,也是白搭,因为不仅手术需要钱,术后恢复更需要钱。
“这些人,都没有保险或者社保什么的吗?现在国家不是推行了农村也有合作医疗了?他们怎么都不买?”
说到这事,魏楠也挺闹心!双手抱头,靠在座位上叹道:“有什么啊!有的那些,我就不会拿来交给你了!我们去的地方,都是穷乡僻壤,别说车不通,有的连水电都不通!我们得爬山,骑马,划船,把那些医疗设备搬进去,驻点。然后通知当地人出来检查,有的人,一辈子都没检查过,身上大病小病一大堆!可我们检查出来了,物资又很有限,像这样的大手术,根本没法做,有的根本都不敢通知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等死!”
聂云插嘴道:“魏小姐做的事情很有意义!”
魏楠见过几次靳司枭,每次聂风和聂云都是随身跟班,她知道聂云是靳司枭很近亲的人,于是说话也很随便。
“有意义有什么用,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聂云知道靳司枭曾经想招揽魏楠,于是也多说两句。
“话也不能这么说,只能说意义不一样吧!比方说,你能做的事情,我们夫人就不能做!”
苏北听聂云胳膊往外拐,立即不满意了。“为什么,难道我不能吃苦吗?”
聂云笑道:“这跟吃苦不吃苦没多大关系!一来,我猜先生不会舍得你去那么远的地方!二来,先生仇敌太多了,你要是去那种地方,估计我们得派一个军队去保护你,还无法阻止随处都有可能出现的狙击点!”
魏楠听了翻个白眼:切,炫耀什么!
苏北则是脸蛋红彤彤,好像感觉恩爱随处可在!
又过了一会,聂云还是开着车随便走,而苏北也看了一会资料。
她挑出几分,问道:“这些,地方政府就不管吗?”
魏楠瞄了一眼,道:“地方政府的工作也很难展开!比方说这个陈强!”她说着,捡出一份资料。
“他是五个孩子的父亲,妻子前两年过世了。最大的孩子今年十九岁,最小的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