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柳芊芊气得眼圈都涨红了,她们搞出这么一大出戏,不过是为了给苏北难堪,让她滚!
可哪知苏北根本不在意,如果她真的滚了,还有什么意义?
这就好像是唱戏,一方唱罢,另一方登台,你来我往,那才好玩嘛!只有你一个人唱独角戏,唱一会就词穷了,不仅不好玩,还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付茗蕊也不能让苏北就这么走,因为等下她还安排了“丰富多彩”的节目呢!
于是,她站出来道:“苏小姐,柳小姐是我请来的贵客,请你说话客气点!”
真麻烦,还有完没完了?
苏北无奈,咧嘴笑了一下,“你也说了,她是你的贵客,又不是我的贵客,我为什么要客气?而且,我还借出场地,给你招呼你的客人,我想,我已经是很客气的了!”
苏北说完,便意有所指地望着付茗蕊,闹到这里就行啦,别再作死了,不然脸上不好看的人可不是我!
付茗蕊手指拼命地绞在真丝裙上,脸色气得煞白,她哪里还能不明白,苏北的言下之意是:到底谁才是这靳家的女主人!
但是她身边的众女根本听不出苏北这话里的玄机,因为她们根本不知道苏北和靳司枭是已经领了证的。
吃瓜群众女一号道:“借出场地,真是好大的口气,靳家能给你一口吃的,已经不错了,不过是借着身体上位的贱人,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吃瓜群众女二号道:“哈哈,真是太好笑了,我第一次见当第三者还当得这么理直气壮的!如果天底下的贱人都像你这样张狂,正房太太岂不是没处哭去!”
吃瓜群众女三号道:“别跟她废话了,我看她根本是打肿脸充胖子,心里头不知道怎么虚呢,正想脚力抹油赶紧溜吧!”
付茗蕊真担心苏北会把已经跟靳司枭结婚的事情说出来,这样她太没面子,而原来造的势也会失去依据。
便道:“好了,大家都别气了,为这种人不值得!不如我们赏花吧!”
苏北心里也是一阵感叹,果然是孺子可教啊!
她也不想把和靳司枭结婚的事情说出来,谁叫她也不是正主,而只是个暂时的呢?
如此相安无事,谁也不要给谁不痛快,甚好!
唉!
正想离开,大门处又传出一个又尖又利的声音:“她不能走!”
苏北一看,心中有了点不好的预感,是苏茜。
苏茜身边跟着个蓬头垢面的老太婆,粗糙的两手还在不断地抹眼泪,勾勒着身躯,又干又瘦,让人一看就知道她是个被生活折磨得变形的可怜人。
付茗蕊本来有些惊慌的脸色立即变出一抹得色,谢天谢地,这人总算来了。
以前苏茜是根本没资格来参加她的赏荷会的,苏家这些年家道中落,在龙城不过是三流的富豪……
付茗蕊今年特地给了她请帖,好在这个人也够激灵,果然不辜负她的一番心意。
向伯看事态不对,赶紧溜了,悄悄去打电话给靳司枭。
客厅里的人也都几乎不认识苏茜。
但苏茜很快解答了她们的疑问,只见苏茜上来,落落大方地给付茗蕊行了个颔首礼。“付小姐,感谢您邀请我来参加赏荷会!本来赏荷会是个风雅的事情,但是因为这个缩头乌龟——”她声音狠戾,手指往苏北那里一指,“今天我要借付小姐的地方为这些病人家属讨一个公道,希望付小姐不要责怪!”
“这是你们的事情!”付茗蕊一句话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还瑟缩了一下,表示有点怕怕。
“各位,我是济仁医院院长苏志远的女儿,我叫苏茜,今天也劳烦你们给我做个见证,为这些受害者家属讨个公道!”苏茜侃侃而谈,甚至还有点大将之风。
“原来是济仁医院的案子,这件事情我们也听说了,到底怎么回事啊!”众人一听,新的八卦来了,纷纷打起了鸡血。
苏茜却不直接说,反而温婉异常地去扶起那位脏兮兮的老大娘,低着头对她道:“大娘,你自己把事情告诉大家吧!在座的都是龙城的淑女名媛,她们是最后善心的,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最后的那句话很得众女的心,众人纷纷表态:“对啊大娘,你有什么苦楚都告诉我们,我们就不信,有人可以只手遮天!”
老大娘哭红的老眼看了众位美貌富贵的小姐一眼,那感觉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诉:“我的儿子是十年前济仁医院假药事件的受害者。当初,我们本来要上告法庭,可是医院有权有势,私下里威胁我们,谁要敢上告,绝对不会放过我们!
后来,又答应我们会一直照顾我们儿子,我和我老伴都是老实巴交的农名,胆小怕事,想着儿子既然已经这样了,就算告倒了医院也无济于事!如果对方有点门道,买通了法院,判他个无罪,我们有理也没地方说去!所以就答应了庭下和解!”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低低抽泣两声,才继续:“一开始的时候,医院确实赔了我们一笔钱,但是很快院长就逃跑了,答应我们的条件也没有兑现!十年了,可怜我老伴,为了给儿子抓药和筹钱,天天起早贪黑,在工地里挣那几个辛苦钱,而我就推个三轮车,大街小巷地卖豆腐脑!本来,我们两个人勤俭节约,勒紧了裤腰带,也能勉强给儿子续药……但是去年,我老伴因为劳累过度,居然从工地上摔下来,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