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九卿派樊翾试着去跟些,被人群冲散的平民女子,搭话。
然后她发现,樊翾并没有如他的相貌一样,是个作小倌的好材料。
全程黑脸,不怎么理会,勉强说话,就把那些女子指到另一个方向,虽然指的方向都是对的,可是并没有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你当初在宝市,求我买你的骚样呢?”
公九卿有种被骗了的气愤,轻轻踢了樊翾一脚。
除了养马,买他何用?
打听情报,引导口风,这种事,还不如她自己来呢!
“主子,我也是看脸的,这些女子还不如主子您生的清秀,奴一心想主,自然身心都是您的……”
樊翾讨好的向公九卿赔笑,换来屠戈斜着看了他一眼。
“你若是能打听个情报就不错了,我之前还真是高看你了。”
幸好礼仪规范,装小厮装的像,学过武,会控兽之术,陪她去个靳家宴会,应该是够了。
“你的内法,已解了?”
“已解,但奴只是众人通用的‘易骨经’学了个大成,护主子安全是无忧的。”
樊翾没有撒谎,他虽有稀薄彝人血统,却从小被抛弃,教他御兽之法的西域奇人,也未传授更高的内法给他。
“易骨经”公九卿自然也看过,这对学习者的身体素质要求很高,她就不符合条件,能将大众货,学个大成,樊翾已极有天赋。
若是能激发他体内的稀薄彝人血脉,配上彝人的血脉内法,定是能更上一层。
可惜这些民族都潜藏深山恶水,不知踪迹。
公九卿前方一扫,看见一镜花绫披帛的女子,下了马车,与侍女侍从买了船票。
穆家的马车,那美貌贵女所到之处,都引来众人围观,称赞。
穆家嫡女穆栖鸾,还是公九卿回到堕马身死来,第一次,见到她。
虽然穆栖鸾只是乱世一个小推手,比起那些皇子,靳家,穆家,对公九卿来说有些微不足道。
但她知道往后十年的事,万一上天太厚爱了,把她五十岁被子饥杀死时前的记忆,也复苏了,那可真是太太糟糕了。
话本子里的书生,小姐的,妖怪一类的,不就总是失忆,又复苏吗?
可千万不要啊,穆贵女!
公九卿向那处微笑,笑的很凉薄。
“小姐,您来玺湖,受贵女邀请前来,给足了这贵女脸面了。”
“引香,不要说这种伤人的话,那马贵女虽只是郎中令属下的一个谏大夫之女,但人品不错。”
“小姐,你对闺阁中的姐妹向来极好。”
穆栖鸾一行人让小船接往,占据湖心观景最佳之地的装饰华丽的三层大游船上。
穆栖鸾看着湖光风景,不理会侍女引香的谄媚。
她特意应一个大夫之女的邀约,是因为知道这马小姐一行人,今日运气极好的在游船中,碰上了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名公蓉,年五十九,已逝太上皇的庶妹,从二品修仪所生,当今圣上建斌帝的姑母。
建斌帝早年上位时几乎屠尽他的兄弟姐妹,对他的皇叔,早被先帝远封的郡王,也因猜忌,屠杀过半。
这位大长公主因为安守本分,听从皇家安排,从不越线,倒活的不错。
大长公主年少时不受宠,被当时的太后送去出家,后来二十四岁还俗,听从嫡兄太上皇的命令,下嫁给一个武将。
不料婚后没一年,武将战死,先皇给她封号“悼贞”,至此终身未再嫁,无儿无女。
武将是个孤儿,也无亲属,所以大长公主名下连个继嗣都不得。
太上皇去逝,建斌继位,长公主也熬成了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难得出来游湖,来了不少贵客。
马小姐一行人能够登船,纯粹是大长公主年老了,求个热闹,只要是看的过去的官家,世家子弟,都可买票登船。
公九卿看去向,就知道船的类型。
售票的侍者,要求出具代表身份的事物,公九卿拿出前日,许太傅给的许家令牌,买了三张船票。
其实许太傅把太傅令也给了一个。
甚至还有,族长盖章,写过推荐语的继嗣证明,许家族谱的拓写本,敲了印的季岁的官籍文本,季岁画像等,事无巨细的给了公九卿。
让季岁这个人的存在,真实可信,都有股真的想收公九卿当继嗣的气势。
所以季岁现在,该叫许季岁了,已从许太傅远亲名下,正式迁到太傅名下,是名正言顺,上了许家族谱的太傅继嗣。
以往多病,在远州静养,少年早慧,刚正式回到氓京。
这确实让公九卿在外出行,十分方便。
“恭迎穆小姐。”
侍者代领穆栖鸾进入游船的规格最好的三层。
那设宴的马贵女,一看穆栖鸾来了,连忙小步走过来。
穆栖鸾是三公之一御史大夫的嫡女,可比她的身份贵多了。
马小姐觉得,穆栖鸾平日虽有些架子,但闺阁姐妹宴会,她都按时前来,给她送的东西也是排的上前三的。
也能算是交心的,可用来长脸的朋友了。
“见过穆姐姐,妹妹等候穆姐姐多时了,各位贵人也仰慕姐姐的美名,等候多时了。
穆姐姐,你猜今日,我们有幸碰到了哪位贵人,一同在这‘凤阳’花船上设宴?”
穆栖鸾故作沉凝片刻,才用黄莺般温柔的声调,缓缓道“莫不是宫中的贵人?”
“姐姐猜的有点对,是大长公主,那位靳家的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