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再次吹过,荣安冉看了眼在灵堂内的荣昌旭,他一个人跪在棺材边,许是有什么事情他站了起身,对一旁的厮说了一句,便理理衣袖走了出来。
他走过竹林左右环视了一圈,见没有人来往,便开口道:“出来吧。”
旬一皱起了眉头,这个荣昌旭是知道他们藏身在这里吗?这不太可能,他伸手挡在了荣安冉身前。
荣安冉却推开他的胳膊走了出去,旬一一见忙跟上,就听荣安冉问道:“三哥安排好了?”
荣昌旭点头道:“灵堂的后面设有一个的休息间,那是老夫人给我预备的,没有我的命令没人敢进去,你们可以藏身于此。”
旬一一听二人的交流心中恍然,原来主子与荣昌旭早就准备好了,可是这是在什么时候的事情?他这一整天明明一直跟在主子身后,寸步未离,怎么就没发现他们之间的交流?
这话他是不会开口多问的,主子不给他知道的事情,就没有他多问的道理,不过他扫眼看了看灵堂和灵棚里的人,问道:“守灵的人这么多,我们该怎么进去?”
荣昌旭将目光放在荣安冉的身上,似乎也被这个问题难住了,荣安冉却知道他并不是此意,不过他既然想试探她也是应该的,于是她道:“今个白日在灵堂时我看见那休息间对着后院的那面墙上有一个的窗户,我们可以从那里进去。”
荣昌旭显然对她的答案很满意,笑道:“看来妹妹早就想到要从那里进去了。”
“此地不是聊天的时候,那个房间我看过了,虽然是个好藏身之处,可视角太偏僻,站在房间里根本就看不清外面灵堂内的情况,三哥待会这样······”
荣安冉在荣昌旭耳边低语了几句,荣昌旭点点头,转身回了灵堂,荣安冉带着旬一避开了巡夜的护院来到了方才说的窗户处,那窗外种着几颗年久的芭蕉树,陵阳地处偏北,芭蕉树被府中的下人砍掉了叶子,只留下一段一人高的树茬,这样芭蕉树在北方才能过冬,那芭蕉树年久树身非常的粗壮,荣安冉看了眼,对旬一道:“这窗户颇,看来只能我一个人进去,你在这边守着,记得千万不要轻举妄动,等我的消息。”
旬一不放心,可看看那狭窄的窗户,他这个男人的确挤不进去,可放她一个人进去他又实在是不放心。
荣安冉却不管他的心思,抓着树身一跃上了树,那芭蕉种的离窗户很近,荣安冉此时站在树上一抬手便碰到了窗口,她轻轻一推窗户便被推开了,看样子荣昌旭一早就准备好了。
她双手撑着那的窗台一跃而上,像个泥鳅一样滑进了房间,旬一看她身手敏捷,心略略放了一下,找个粗壮的树干挡住身形,在窗户下面守着。
却说荣安冉进了窗户,翻身落在下面铺的整齐的床上,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她随即下了床,避在那门边,略等了一会就听隔壁的灵堂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她一听就知道荣昌旭按着计划动了手。
趁着隔壁乱的时候,荣安冉拿出缠在腰间的飞虎爪看了眼房梁准确的甩了上去,她拉了拉见结实的很,便身手敏捷的上了房梁。
这休息的房间是临时隔出来的,为了方便家里的人休息,主要也就是荣昌旭休息,所以房梁与布置灵堂的大厅是相通的,荣安冉顺着那房梁心翼翼的爬到了离棺材颇近的地方,那棺材正上方有个大梁,荣安冉考虑了一下,还是放弃到那里的想法,万一他们今夜真的动手了,那个位置并不安全。
灵堂内的混乱很快结束了,荣安冉自然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方才她在外面与荣昌旭低语便是让他给自己作掩护,好让她能顺利的上了房梁并且毫无声息的爬到灵堂来。
却说荣昌旭回到灵堂想了想,看了眼被老夫人压来守在一边的荣昌吉,此时已经过了午夜荣昌吉打着盹,头一点一点的眼见着就要摔倒,荣昌旭计上心头,一抬手点了荣昌吉的睡穴,寂静的灵堂里只听得一声重重的摔地声,荣昌吉趴在地上丝毫反应都没有。
一边的厮见了忙聚上前来,这个爷可是老夫人的心头肉,他们这群下人可不敢怠慢了,一时之间场面有些混乱,荣昌旭一把将他从地上拉起对一边紧张的众人道:“弟应该是这两日熬得厉害所以昏了过去,快把他送回去好好歇歇。”
荣昌吉身边的厮忙接过接过带着几人护送回去,待他们离开混乱的场面才慢慢归于平静,荣昌旭暗暗吐了口气,不知道他这个妹妹有没有把握好时机?
灵堂中的油灯昏暗,虽点了不少盏,但大厅的房梁很高,所以照不清楚,再加上横梁交错,有个人藏在上面轻易是不会被发现的。
此时荣安冉靠在一个房梁交叉处,这地方不但隐蔽而且宽敞,坐着倒也舒服,她背靠横梁拿眼往下面不远处的棺材瞄,如果今天晚上白若凤等人还不动手,那等这棺材下了地可就没那么简单了,所以她才敢确定他们今夜动手的可能性最大。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眼见已经过了快四个多时,荣安冉揉两下有些发酸的眼睛,都这个时辰了还没有动手的意思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她猜错了?不可能,这件事情怎么可能猜错,如果没有猜错,那白若凤的打算到底是什么?
破晓前的黑夜最为黑暗,荣安冉坐在房梁上心中已经有了底,这个时候还不动手今夜算是过去了。
正在这时一个丫环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对荣昌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