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点五十快十一点了,一列绿皮火车“呼哧呼哧”的冒着烟,喷着气进入临水县火车站。
站台上只有他们三个人,火车只停二分钟,爸爸背着皮包,提着一个袋子走在前面,易夏天拉着有些迷糊的小丫头紧跟着,找到自己的车厢,等列车员看完票,三人进入灯光昏黄的车厢。
刚一进车厢,一股子混浊的气味夹杂着热浪扑面而来,易夏天的鼻子很灵,一下子就闻出来里面所有的气味分子,汗味儿就不说了,脚臭味,狐臭味,韭菜包子,萝卜包子,煮鸡蛋,午餐肉,还有香脂味,香水味,还有头油味。
这位摸着头油的可能去见爱人吧!他不禁看了一眼自己的老爸,老爸就不知道擦头油。
忍着这种味道,他迅速的找到了自己三人的床位,尼玛,上面有人。
爸爸一看这种事,傻眼了,不知道怎么处理。
“哎!起来!这是我们的位置!”易夏天大声喊了一声。
“我的位置在那边,你睡那边去。”这个家伙连眼睛都没有睁开,用手一指后面说道。
这种软卧车厢一共四个铺位,自己三人是两个下铺一个上铺,这货占了一个下铺,还要自己去那边找他的座位,想的美!
易夏天一把扯住这个人的腿一拉,在他巨大的力量面前,这个看起来牛笔,也有一百多的男人被一下子拉到铺位下面,吓的他伸手去抓可以让他固定的地方,可是铺位就是一个靠墙的木板上面一层垫子,他啥都没有抓住,被直接扔在地板上。
这个年代的列车员几乎只是开门关门的工作,打架闹事一概不管,杀人了有警察管你呢!所以,这个年代是车匪路霸最为猖狂的年代。
“靠你娘,”这人嘴里骂着,一个翻身脸朝下,双手撑地就想起来干架。
可是下一秒,一个涂着迷彩的军靴那可以轻易踢断骨头的鞋底,一脚踏在他的左手手背上,还有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头发,手很紧,他感觉头皮都快被扯下来了。
“你刚才说什么?”一个有些尖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的说道。
“靠、、、”他一个字刚刚发出第一个音节。
“嘭”他的鼻子和地板重重地吻了一下,“啊!”疼痛的感觉让他看到漫天飞舞的萤火虫,一点点,一堆堆的在他眼里缠绕。
他感觉自己的鼻子变得比以前大了很多,仿佛整个脸上都是鼻子。
就在他还在回味这种奇异感受的时候,他身子又被拎了起来,他一睁还在冒星星的眼睛,却看见黑暗的夜空,还有铁路边那些飞速往后面掠过的树木和电杆子。
“你再给我牛逼一下,看我敢不敢把你扔下去!”
这时他的前半身已经出了窗户,腰带位置卡在窗沿上,但是没有停,身子还在继续往下放,在放自己就会掉下去了啊!
“啊!救命啊!不要放了!我错了!爷爷!我错了!爷爷饶命!爷爷!”这家伙被吓坏了,他借着车厢的灯光,看着铁路边那些垫枕木的石子在眼前密密麻麻的飞快过去,使他本来就眼花的双眼更加的难受,他拼命的喊爷爷。
易夏天一把把这个装13的家伙拉上来,这货手扶着窗前的小桌子就要呕吐,易夏天一把把他推到两节车厢的交接处。
每个座位间的都露出几个脑袋,他们好奇的左右打听发生什么事情?
“天天,你、、”爸爸一脸懵逼的睁大眼睛,不知所措。
事情发生的太快了!他就是把自己的皮包放在行李架上,一转脸的功夫,一场战斗已经开始,他正考虑怎么去帮忙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
小丫头呆呆的站在一旁,小脑袋已经是反应不过来了,就算她考试数一数二,但是她没有见过这么凶残的打架啊!她有些想尿尿,可是想到刚刚上车就去厕所,天天会不会嫌他事多啊!
“来,过来,爸,你睡这个下铺,我和好儿睡这边。”易夏天指着一旁的下铺说道。
拉着一旁的小丫头坐到右边这个下铺,把小丫头的包包放在里面当枕头。
车厢里很是闷热,这一会功夫,爸爸身上的汗衫就湿了一大块。
自己和好儿穿的都是高科技的沙漠专用调解温度的衣服,并没有什么感觉,一直是恒温的效果。
“天天,我想去厕所,”下午休息的时候,易夏天告诉他们,出门不要说找茅房,要说厕所,等等许多出门在外注意事项。
“走,我带你去!”带着小丫头顺着过道往车厢的尽头走去,小丫头抓住他的衣服后摆,低着头往前走去。
来到厕所门口,一扭把手,里面有人,“等一下,里面有人。”他说道。
“恩”小丫头就站到那里静静的等待着里面的人出来。
“下次上厕所记得叫我!不要一个人来,这车上很乱,不要让人把你劫走了。”易夏天郑重的说道,一脸的严肃。
“恩,知道啦!天天,我不管去哪里都叫上你,你不要嫌我麻烦哦!”小丫头双眼忽闪着,看着易夏天的脸色说道。
小丫头大了,会看人脸色了,她知道谁对她好还是不好,因为她在自己家里受到的伤害,使她有些早熟,她学会了保护自己,可是一个弱小的人就是学会保护自己的技巧,你也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啊!
“不会嫌你麻烦,只会嫌你不麻烦,你说,你是麻烦好呢?还是不麻烦好?”易夏天的绕口令一样的话,把小丫头给绕晕了。
“咯咯咯!”一个大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