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林云一直防备着城隍庙来犯,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预想中的袭击迟迟没来,就仿佛那个挑衅,并不存在。
越是这样,林云越感到害怕,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来犯。
偏偏他又不能反击,不论是兵力,还是影响,山神都处在绝对的弱势。
并且他跟城隍是官与民的区别,他哪里能攻击城隍,这不是摆明把借口,送给城隍。
真要那样,根本不用城隍出手,朝廷大军就已经杀到,区区邪祠淫寺胆敢冒犯城隍,这是在挑衅朝廷的威严,当杀之示众。
“哪里来的牛鼻子竟敢妖法惑众,当杀。”
“王兄说的是,我辈读书人,怎能让牛鼻子蛊惑。”
林云正在暗自发愁该如何应对城隍,忽然听到有人怒斥。
冷眼看去,见到在观门口,不知何时来了几个身穿白袍的书生对着他指指点点,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你们是什么人,敢对道长无礼。”
来上香的村民,见到他们如此无理,纷纷怒斥。
即使是面对众多愤怒的村民,这几个书生,依旧面不改色,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几位这是什么意思?”林云过去询问。
谁知对方却谈笑风生,根本没有理会,就仿佛没有看到他一样。
儒道昌盛,执掌朝廷大权,更兼有大儒心中一股浩然气,能喝断鬼神,自然有他的底气。
当年因为意见不合,凭着浩然正气,不知杀了多少鬼神,差点没激起神道的全面反击。
后来儒道封神,大量的儒道先贤成为神灵,这才好了很多。
但那也是对儒道神灵,对其他的神灵,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林云作为庙祝,他们更是不放在眼里,这次来到此处是游山玩水,看到林云蛊惑村民,心中正义感发作,跑来呵斥。
“不知几位来此有何目的?”林云心中微怒,声音又大了几分。
“吾辈读书人,学的是圣人之道,求的是安身立命报国家,最见不惯你这种妖言惑众之人。”其中一个书生说道。
林云无奈,这是遇上了愤青啊,他最怕这种读书读傻了的人,看这几人的穿着应该是秀才。
千万别以为很普通,那只是相对于整个天下来说,秀才已经考取功名,是真正的读书人,背靠着儒道,他不好轻易得罪,要不然,这几个倒是很容易,就怕打了小的来了老的,引出背后的大人物。
儒道昌盛,又是掌握着话语权,谁敢真的得罪他们,自己人尚且好说,还能算作内部斗争。
可他不是读书人,必然被他们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给定位成邪祠淫寺。
到那时有理也说不清。
“王兄,你又何必这么说?我看着道观充满灵光,山神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
听到有人出言替他打抱不平,林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不对劲,什么时候读书人有这么好。
“这位先生是?”
“在下吴俊逸,道长,我前两天偶然灵光一现,作诗一首,准备写在题诗壁上,你看如何?”
“不知是什么诗?”稍微有点名气的地方,都有题诗壁,供读书人游玩时,写下新作的诗篇。
也是他们扩大名气的一种方法。想想看一个儒道大家来此游玩并赋诗题字,这是何等的荣耀。如果能将题诗壁写满,更可以让游玩的人感觉此处有这么多名人来玩,一定不错。
白云观就这么一面题诗壁,写了十几首诗,还有不少地方没写。
“一槌敲响众山应,神殿道人共颂经。千百信徒跪香火,泥胎谁见有神灵?不知观主觉得如何。”
“好,好诗啊!”其他几个书生一起鼓掌。
林云脸皮有些挂不住,“泥胎谁见有神灵”,这是在讽刺他供奉的不过是个泥胎,根本就没有什么神灵。
真要让他题在上面,白云观也别想混了,看到对方已经拿出笔墨研磨,准备提诗在上面,林云赶紧说道“吴公子,前两日我也灵光一现,有一首诗,只是苦于书法不行,不知道可否帮我写在上面?”
对方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好啊,不知是什么诗。”
“我观天下农民困苦,就叫悯农吧!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几个书生猛然一惊,忍不住拍手叫好。
“好,s描绘了在烈日当空的正午农民田里劳作的景象,概括地表现了农民终年辛勤劳动的生活,最后以“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样近似蕴意深远的格言,表达了对农民真挚的同情之心。当真是好诗。”其中一个人品评道。
其他人也各自点头,看向林云的目光,充满惊讶,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杰出的诗篇。
吴俊逸笔走龙蛇写在上面,一副字遒劲有力,力透纸背,让人过目难忘。单是这一手好字,就可以看出他读书读到家了,不愧是能中秀才的。
林云松了口气,总算没有让他们把诗题上去,这分明是一首赤裸裸打击神道的诗。
却看到对方,依旧握住毛笔,准备接着书写,这是还没放弃打算。
赶紧说道“悯农一共有两首。还有一首‘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好诗。”
吴秀才说完,笔走龙蛇,又写在题诗壁上,可是手中的毛笔依旧没有放下。
他这是来找麻烦的吧,自己又没得罪他,何必非要写这种诗。
林云忽然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