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婴下达了命令,车夫只得调转车头,一扬马鞭,“驾!驾”地大声吆喝着追赶。
&你是怎么搞的?还没有跑起来就减速了呢?”突然,晏婴高声叫唤起来。
&爷。”车夫回过头哭丧着脸胆怯地说:“小人不敢把马车赶得大快了呀。”
&什么?”晏婴看着车夫怪异的表情问:“嘿嘿,能给老夫一个合适的理由吗?”
车夫赶紧一指前边的那群华服少年,心虚胆怯地说:“老爷,您高高在上,哪里知道?这帮公子哥可横蛮了。一个个凶神恶煞、无法无天,闲得无聊总想无事生非、寻衅滋事,临淄人谁也不敢惹他们。俺之所以要放慢车速,就是害怕无意中惹恼了他们。”
&是岂有此理,难道天下就没有王法了吗?老夫乃一国之相,今天还真想开开眼,看看他们究竟飞扬跋扈到了何种程度?”晏婴气愤地一扬手:“呔,打马快走!”
&爷,使不得呀!”车夫吓得赶紧抱着长鞭劝阻道:“老爷,他们可都是几大家族的公子哥,俺可不敢惹啊。万一惹恼他们动起手,就您这身子骨准要吃大亏不可。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只当没看见算了。反正,马儿跑得快,撵上不就得了。”
晏婴瞪了车夫一眼,心里再急也没用。只好憋着气不再吭声,任由车夫驾车前行。
很快,马车便追上了一路嘻戏打闹的公子哥。车夫将马车赶得尽量靠近路边,用手指着一位正不紧不慢地跟在屁股后面。低头行走的少年对晏婴说:“老爷,俺看这位象是小娘养的公子。恐怕就是您要找的那位田武吧?”
晏婴的视力毕竟没有车夫好,他赶忙站起身来。扶住横木俯身向前看去,仍然感觉吃不太准。于是,犹犹豫豫地问车夫:“你真的看清楚了吗?可不要弄错噢。”
&呀,老爷,俺的视力好着哩。”车夫不爽地回头说:“一看一个准,准没跑,就是他。”接着,又疑惑不解地问:“老爷,俺想不明白您找一个小孩子到底想干啥?”
&呀。哪来这么多的废话?难道老夫会吃多了撑得慌,没事找事干吗?”此时的晏婴哪有心思回答车夫的疑问,他拍着车夫的肩膀催促道:“快,赶快靠上去。”接着,又兴奋地嘀咕道:“哎呀,老夫这回算是彻底看清了,毫无疑问,就是这个小娃娃。”
晏婴不等撵上田武,已经迫不及待地伸手叫喊起来。“喂。田公子,请等等老夫!”
田武耷拉着脑袋,正无精打采地跟在众公子的后面,忽然听见背后有人叫自己。他连忙回过头来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哎哟,这不是晏相国吗?他慌慌张张地喊俺,不知道究竟有什么事情?”于是。赶忙停下脚步,站在路边等候着晏婴。
等晏婴的马车跑到跟前。他立即躬身拱手问:“请问晏相国,您是在叫俺吗?”
晏婴站在马车上频频招手。笑着说:“田公子,老夫叫的正是你。”说着,不等马车停稳就从车上爬了下来。“哎呀,总算是碰上你了。请留步,老夫有点事想与他谈谈。”
晏婴的客气令田武感到很不好意思,他赶紧躬身施礼道:“晏相国言重了。有什么事儿您就请说吧。也不知道俺是否能够帮上您什么忙?”
瞧着懂礼貌的田武,晏婴心里高兴坏了。“瞧瞧这孩子,多懂礼貌。”接着,他又扭头环视起四周的环境,笑着说:“此处说话不方便,能不能随老夫找个安静的地方?”
嘻闹的众公子听见了晏婴的喊叫声,也连忙跟着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观望着。其中一位少年走了过来,不慌不忙地拱手问:“晏相国,您这是咋了?找田武有事儿?”
&这孩子不怯生呀?”晏婴瞧着少年笑眯眯地问:“请问公子贵姓?”
那少年连忙拱手,正准备回答。田武已经开口笑着说:“晏相国,他是俺的好伙伴,名叫鲍牧,是鲍府的嫡长公子。”
&晏婴忙点头应酬道。接着,又想了一下问:“公子,不知鲍国是你的何人?”
&晏相国的话,他老人家是晚辈的太爷爷。”鲍牧连忙拱手回答道。
&原来是鲍国大夫的曾孙子,少年俊杰啊!”晏婴心中有事,只好稀里糊涂地应酬着说些恭维话。接着,又问道:“哎呀,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鲍牧被晏婴奉承了一句,心里感到挺受用,于是拱手笑着回答道:“嗨,俺们也没有什么目的地,只是结伴在街上瞎遛达,压压马路呗。不知相国找田武有啥事?”
&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晏婴担心鲍牧疑心,赶忙掩饰道:“去年秋季狩猎时田武亮了一手,老夫一直有几个疑问,想要当面问一问。鲍公子,你们继续遛弯吧。”
鲍牧斜眼看了看田武,征询道:“田武,那你就跟晏相国聊天吧,俺们这就走了。”
不等田武开口,众公子已经不耐烦地吵嚷起来。“鲍牧,走吧,别跟他罗嗦那么多。俺们正嫌他碍手碍脚,早就想将他甩掉了。既然晏相国找他有国家大事,俺们正求之不得。”接着,又招手对田武说:“田武,你就跟晏相国聊聊国事吧,俺们告辞了。”
&真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将众公子给打发走了。看来,田武并不喜欢与他们为伍。”晏婴一边想着一边招手说:“诸位,不好意思啊!田武不能与你们一起遛弯了。”
众公子纷纷一扭屁股,转身离去了。他们一边走一边小声议论:“嘿,看见了没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