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国富丽堂皇的宫殿里,陈佗、陈免正站在陈桓公的病榻前连比带划,眉飞色舞地你一言我一语,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面试楚国女巫时的场景。
&呀呀!可了不得啊!”陈佗面露惊诧之色,神乎其神地微笑着汇报道:“君主,楚国女巫竟然能从您穿过的内衣内裤中发现厉鬼的踪迹。”
&么?”陈桓公虽然早有思想准备,但还是感到有些出乎预料,不由得大吃一惊,半信半疑地问:“爱卿,这都是你们亲眼所见的吗?那厉鬼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陈佗早就知道国君会这么问,于是神秘兮兮地说:“君主,臣和太子亲眼看见楚国女巫念咒的时候,从您的内衣内裤里冒出了白烟,旋转着冉冉升起。楚国女巫还说您是被鬼魂缠住了身。”他斜眼看了看国君,然后咂着嘴说:“啧啧,真的是太玄乎了!”
&真会有这么玄乎吗?”陈桓公心里虽然感到惊诧,但表面上却尽量不露声色。他慢悠悠地抬起眼皮,佯装镇定地问:“爱卿,何以见得呢?”
面无表情的陈桓公还真让陈佗吃不准他的心思,只得连忙比划道:“君主,虽说臣也感觉到有些邪乎,但毕竟是眼见为实呀,不得不相信楚国女巫确实具有某种魔法。要不她怎么一念咒语好端端的内衣内裤就会冒起白烟让鬼祟现出原形来呢?”
看着陈佗面露惊恐之色,陈桓公心里不由得一震,暗暗地“啊”了一声。连忙轻声地试探着问:“爱卿,你亲眼所见了这些玩艺儿之后又有何感想呢?”
&何感想?”陈佗不知道陈桓公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只是凭直觉感到他似乎话中有话。于是,转动着眼珠只管忽悠道:“君主。臣的感觉除了玄乎之外,就是震撼,在心里隐隐约约地觉得她们非同寻常,说不定还真与天帝存在着某种关系。”
&她们与天帝还有关系?”陈桓公抬起眼皮看着天花板,心里开始翻腾起来。
看着表情凝重的国君,陈佗心里立即感到有些后悔。“哎呀,真不该说楚国女巫与天帝有关联。陈鲍这货做了那么多道貌岸然的坏事,恐怕心里正担心遭受天帝的惩罚呢?”于是。赶紧解释道:“君主,这只是臣在心里瞎猜测,不一定准确。”
陈桓公似乎没有听见陈佗的解释,只是自言自语地嘀咕道:“照此说来,她们恐怕还真有对付厉鬼的办法?只是不知道是否能战胜穷凶极恶的厉鬼?”
看见国君并没有完全拿定主意,陈佗连忙给他加油打气道:“君主,臣看行,肯定行!”说着,斜眼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陈免说:“当然。您也可以问一问太子嘛。”
陈免正满脑子地想着小女巫,猛一听见陈佗提醒国君问问自己,心里竟然吓了一大跳。“奶奶的公子佗!老子根本就不知道你们正在说什么?要国君问老子,问什么狗屁呀?”他斜眼愤恨地瞟了瞟陈佗。连连点头说:“君主,儿臣与公子佗的看法一致。”
陈桓公瞧了瞧心不在焉的陈免,严肃地问道:“太子。你也看见了那股白烟?”
&原来是问老子白烟的事呀?”陈免总算癔怔了过来。连忙点头说:“君主,儿臣确实看见了那股白烟从您的内衣内裤升起。”他又用手比划道:“好大一股白烟哟。”
陈桓公看着儿子夸张的表情。接着又问:“你看见白烟是因为女巫念咒语的结果?”
&是当然!”陈免终于明白了国君的意图,赶忙一拍胸脯说:“君主,儿臣看得千真万确,的确是女巫念咒语时生出的白烟,然后就燃烧了起来。”接着,又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说:“俺看楚国女巫果然有些本领,一定能把附在君主身上的厉鬼捉住。”
一听太子也这么说,陈桓公顿时心中大喜,寻思道:“太子也这么认为,那接下来寡人又该怎么说呢?但不管怎么说,都决不能让这帮货瞧破寡人的心思。”
忽然,他又听见陈佗开口说道:“哎呀君主,说起来太惭愧了。臣等毕竟是没有出息的凡胎俗子,终究不能为君主排忧解难。”陈佗的话让陈桓公心里猛然地翻腾起来。“奶奶的,公子佗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一想到这里,他又抬起眼皮看了看陈佗。
&他娘的要是能替寡人捉鬼,那还不早就成仙了吗?寡人也早就该死了。”他垂着眼皮,在心中愤慨地骂道。但表面上他却轻轻地一摆手,假意安慰道:“哎呀爱卿,这并不是你的错,用不着自责嘛。”接着,又喃喃自语道:“喔,白烟、燃烧、厉鬼。”
陈桓公的犹豫不决和不露声色让陈佗心中急得如坐针毡,却又想不出对策。“奶奶的,不能让他这么犹豫下去,再犹豫下去恐怕就会发现破绽了?”于是,赶忙凑上前,躬身劝谏道:“君主,为了能把事办得更稳妥,要不您就再派人对楚国女巫进行面试?”
&奶的,这是在将寡人的军呀?”陈桓公又一次地抬起眼皮看了看陈佗,心中暗骂道:“想跟寡人玩心眼?你还太嫩了!”于是,皮笑肉不笑地问:“爱卿,你是担心寡人不信任你吗?”接着一挥手,不屑地说:“你这是在用小人之心来度君子之腹呀。”
&主,臣不敢!”一听国君这么说,陈佗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看见陈佗害怕了,陈桓公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连连摆手说:“爱卿,平身吧。”看着陈佗从地上战战兢兢地爬了起来,他佯装漫不经心地问:“爱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