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佗扭脸看了看姬献舞,表情沮丧地说:“老舅,不是俺性子急,而是时间不等人啊。如果你再这样磨蹭下去,恐怕黄花菜早就黄了。”说着,又假意往回抽胳膊。
见陈佗执意要走,姬献舞还以为是因为开价太高,他想找个借口脱身。于是,用劲拽着他的胳膊说:“老外甥,先甭急。老舅只想问你一声,这个毒誓不会要命吧?”
&什么命?”看着姬献舞惶恐的神色,陈佗反而感到纳闷。
瞧着陈佗诧异的样子,姬献舞连忙比划道:“老舅是问不需要放血发誓吧?因为老舅有恐血症,一见到自己的血就会立即昏厥。所以,这才一直犹豫不决。”
陈佗总算弄明白了,于是将手一甩,摇着头说:“老舅,发这个毒誓用不着放血。放心吧,俺也有恐血症。放人家的血很开心,但放自己的血就不行了,非昏厥不可。”
&那好吧。”姬献舞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接着又问:“老外甥,不知你想发个啥子毒誓?只要不放血,老舅就奉陪你发。”说着,举起右手准备发誓。
陈佗也赶忙举起右手说:“咱发誓:‘如果反悔就死无葬身之地!’老舅,怎么样?”
姬献舞笑了笑,跟着发誓道:“‘如果反悔就让蔡国死无葬身之地!’老外甥,这样行吗?”见陈佗点头,他猛然又后悔了。“奶奶的,这货竟然没有趁机再压压价?”
他挠着头,感觉自己吃亏了。“五百斤黄金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这货竟然没打磕,这说明他为了君位已经决心孤注一掷不惜血本了。”他气得真想抽自己两耳光。“奶奶的,要价太低,便宜了这货。如果刚才再冷静一下,来个狮子大张口加他二百斤,估计这傻嬖也会同意。”
他手捂肚子暗暗叹息:“唉,把老子的肠子都悔青了。”于是,两眼放着绿光瞪着眼寻思:“这傻嬖为当上国君已经令利智昏,只是老子又该怎么向国君交待呢?”
事已至此,他只好抬手抚摸着自己的大脑门,自我安慰道:“嗨,即便是让国君开口,充其量也不过三百斤。”接着,又暗暗告诫道:“算了,快甭提了,免得被国君知道又生出猜疑来。陈国毕竟是一个大国,如果将他逼急了,耍赖不兑现,老子反而会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姬献舞虽然后悔,但却不敢表露出来,毕竟木已成舟。于是,连忙装得很豪爽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说:“老外甥,那就一言为定了!‘谁反悔,谁就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