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笑眯眯地对陈佗连比带划:“老外甥,这附加条件嘛,也就只有一条。”
&一条?”陈佗心里一震,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他心里担心蔡国人玩老鼠拉木栓,大头在后面的游戏,弄不好“叭叽”一声,将自己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瞅着陈佗紧张兮兮的模样,姬献舞轻轻拍着几案说:“老外甥,老舅最讲信誉,也最通情达理。附加条件只有一条,那就是陈国的法定继承人必须是蔡女所生的儿子。当然,为了约束双方,咱得再立签订一个新盟约,发誓让陈、蔡两国世代友好下去。而且,陈国还必须年年向蔡国进贡,永不背叛……。你看怎么样啊?”
&奶的,还真他娘的挖空心思,看是一条,实际三条都不止。”陈佗抬眼瞧着姬献舞,心里咒骂道:“怪不得陈国人瞧不起蔡国人,原来这帮货竟如此小肚鸡肠,这也太没出息了。玩弄这么一点狗屁玩艺儿,还用得着如此装腔作势?真是忒没出息了!”
看见陈佗眼神怪异,姬献舞又赶紧辩解道:“老外甥,这条件并不苛刻。要是换着别人,老子非扒了他的皮不可。”说着,双眼游离不定地看着陈佗,等待他表态。
陈佗心里暗自发笑:“哈哈,老子计谋的效果还真不错,这货信以为真,以为老子舍不得几个破钱。区区几百斤黄金,哪能跟君位相提并论?简直是算个狗屁。”
他一边装着苦嬖,一边在心里盘算:“蔡国人真够蠢的,几十年就会这么一手——用女人套白狼。叫老子娶蔡女做夫人,这不等于白送给老子一个尤物吗?不要白不要,何乐而不为?哈哈,老子笑纳了!”
他仍然装出一副苦瓜脸,目光呆滞地看了看姬献舞,心里继续盘算道:“这接班人的事更是他娘的搞笑,常言道:‘外甥是条狗,吃饱了就要走。’老子不就是蔡国人的外甥吗?扪心自问,老子会打心眼里偏向蔡国吗?”他将嘴一歪,心里骂道:“尻!让蔡国人去做春秋大梦吧。”
接着,又斜眼瞟了瞟姬献舞,一边机械地点着头,一边暗自窃笑道:“嘿嘿,有利益老子自然与你是亲戚,没利益就连路人都不如,若是发生矛盾,咱比仇人还仇人哩。”
他眯缝着眼,心里美滋滋地打着如意算盘。“你有你的盘算,老子也有老子的目的,发誓、签盟约有个鸟用?想用它们来套住老子的脖子,那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为了进一步迷惑对方,他佯装着低头沉思,用频频点头来竭力掩盖自己内心中的真实想法。“今天,老子就豁出去了,只要你们答应帮老子篡权夺位,即便是再苛刻的条件,老子都在所不惜地只管答应下来。”
他心里发着狠,表面上却一声不吭。“等老子当上了国君,就由不得你们了。如果真惹恼了老子,不光可以翻脸不认账,还可以翻脸不认人。想跟老子斗心眼?你们还太嫩了一点!”
瞧着陈佗只是一个劲地点头,却不开口,姬献舞心里反而着起急来。“糟糕,这个傻嬖不会被老子给吓懵了吧?”于是,急忙拍着陈佗的肩膀问:“老外甥,你这是怎么了?半天都不说一句话?”
听见老舅问话,陈佗仿佛是如梦初醒,慢慢抬起眼皮,茫然地看着姬献舞,仍然没有表态。“哼,想在老子面前玩表演,你小子太嫩了。今天,不管你有千条计,老子始终都是老主意。有便宜就占,便宜就走,占完便宜还耍赖。想占老子的便宜,就送给你两个字——没门!”
他黑乎着脸,皱了皱眉头,又搓了搓手,然后轻轻长叹一声,假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说:“唉,也就只有这样了。”接着,又用模棱两可的语气答应道:“老舅,那,咱就这样一言为定了?”
见老舅点了头,他又假装鼓着勇气试探道:“老舅,不过俺也有一个条件。”
听见陈佗说出“条件”二字,姬献舞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不由自主地将手捂在了胸口上。“嘿,这货想干啥?还想反制老子?”他赶紧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翻着白眼用质疑的口吻问:“哦,老外甥有什么条件?快说出来吧。”他尽量拿出很大度的姿态,掩饰心中的忐忑。
&嘿,老子正好顺藤摸瓜。”陈佗心中一阵得瑟,赶紧装出一副既胆怯又急迫的模样,语速急促地强调说:“老舅,俺的条件是陈鲍、陈免父子俩都得死光光。”
&老子还以为是什么苛刻条件?原来是这么一个鸟要求。差点吓死老子了。”姬献舞将捂在胸口上的手放了下来,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他一扬脖子,不可一世地笑着说:“哈哈,常言道:‘铲草除根。’这个当然,咱绝不能留下祸根。”
一见姬献舞满口答应,陈佗接着又说:“另外,老舅,咱还得向老天爷发个毒誓。”
&个毒誓?”姬献舞刚刚放松的神经再一次紧张起来。“他娘的,这货的明堂还真不少,发个什么鸟毒誓?”可他转念又一想:“这货毕竟是属于弱势群体,心里总担心别人会欺负他,有这么多的弯弯肠子也就很自然了。可是,他想叫老子发个什么毒誓呢?”他心里一时还吃不准,只好一个劲地翻腾着,显得有些犹豫。
见姬献舞犹犹豫豫,陈佗急忙将他一军说:“老舅,如果您不敢发毒誓,那咱之间的秘密交易就到此终止吧。俺这就离开,去另找买家。”说着假装起身,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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