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静夜里一角的公共电话亭中,只听符忆烦扰埋怨的声音,“前几天我不是刚寄钱回去吗?我可是刚拿到第一个月的工资就给你们了,到底怎么回事啊?老妹。哎呀,又是老爸,那老妈呢?…,什么?老妈为了反抗老爸,也罢工了?哎哟,我真受不了你们啦。”她的吼声是对一个不如意家庭的抗逆,自己身处异乡辛劳求生存,而家庭的烦恼再一次困扰她,“老爸,我拜托你戒赌吧?要这样下去我的压力很大耶?我在外面工作也很辛苦的。…你就跟妈好好经营店里的生意不行吗?你再不自爱生意会跨的,老妈也会崩溃,老妹的书也不用读了,你会毁了整个家你明白吗?我求你自控一点吧?…是你把家弄得乌烟瘴气就让我来收拾,你别把我想的那么神奇,要真那么有能耐我早当仙女去了。…都说了我现在没钱,刚领的工资除了还债就都寄给你赌去了,你还想我怎么样?…我努力,我一直都不停的在努力,求你别再烦我了。…好了…,我再想办法吧。”她粗暴中挂掉电话并夹带烦躁的声音。符忆苦恼的皱着眉头叹息,郁闷的走出电话亭。干燥枯寂的夜晚甚至不多恩赐一丝风,想到事业的波折,梦想的遥远,爱情的失意,事业的忧愁…,无限烦闷又聚集一起在空气中升华。她轻轻踱步,却不知如何做到出淤泥而不染,快乐的意念也轻浮起来。
一阵轻轻的手机铃声打破她的苦闷,“你好,杜主编?您有办法帮我了?”符忆兴奋的接通这个电话,可是后面的通话她就稍有顾虑了,“酒店?到酒店里谈啊?好,好,那我现在过来。”
虽微感不妥,但只要能越近梦想一步她都要积极参与,至少有望挣取点稿费以解当前燃眉之急,于是她匆匆赶到相约地点。
一个人独到异乡,寻求生活出路,孤独的承担人生百态。可这个晚上异乎寻常,程裕铭悄悄的跟随在符忆身后,知晓一切内幕的监视她,不让她受人摆布。
只为圆梦的丑小鸭怎么也想不到那位和蔼的文人的真正面目,她更无从知晓她已卷入复杂商业争斗的漩涡。符忆带着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激动心情按了杜国戚房间的门铃。门一打开,符忆一愣,尴尬起眼前的景象。
杜国戚身穿睡袍,刚沐浴完毕头发未干,那身上飘出的不知是沐浴后余留的香气还是刻意喷洒的法式浪漫。今日未带眼睛的这位四十出头的男人有股成就魅力,并有显而易见的年轻活力。一直视她为父亲级别的人物,如今却在不正式的场合,不正式的服饰相见,是为了谈公事吗?符忆惊讶的心胆怯的低头礼貌打招呼,“杜主编,您好。”
“符忆,你来了?来…,进来坐。”
“这——”她惊怕又尴尬的犹豫起来。可杜国戚仿佛看透她为难的表情,亲切的将她拉进房间,“站在外头怎么谈事情?进来。”
无奈,她只有被拉进客房,合作伙伴似的随意问,“怎么样?你说辞去临时模特的事情顺利吗?”
“我——,杜主编,您能给我点时间吗?”
“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做什么事情都需要付出,你可要考虑清楚。”
“那我的付出也太大了,我会连工作也丢了的。”符忆为难的低诉。
杜国戚假装同情的说,“其实也怪你不走运,你的书写的真是不错,可是这个非常时期,我们真的不能出一些风靡一时的新人的作品。商业的东西很复杂,如果有人刻意针对,会因为一件小事而毁了我们出版社的前程,你明白吗?”
杜国戚倒了杯茶递给符忆。看着人家手中的盛意邀请,符忆保留着心机,不敢轻饮。她又怎么不清楚商界的利益关系,没有人会做亏本生意,她只有乖乖点头表示理解。那副清晰纯净的外表让杜国戚再次刻意的说,“我在这行做了这么久,太了解行情,如果你实在想出一本书,也不是件难事。”
这一句话点燃了黑暗里的烈火,她忙问,“啊?什么办法?”
看她惊喜的脸,杜国戚神秘一笑,突然说,“别急,先喝杯茶,我慢慢告诉你。”他的眼睛直打量她,符忆微感今天的“特殊”才久久不敢在他房间里喝下他的“茶”。可为了他口中的办法,符忆放下多虑的心赌一次,勉强给他笑容,嘴唇轻轻喝下少许茶水。
“您能说什么办法吗?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会努力的。”
杜国戚稍思索一番,“呵呵,你真是个不经世面的孩子。嗯,这么说吧,如果我想要捧你的作品会难吗?最主要的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值不值得我这么做。明白我的意思吗?”
“啊?我不太明白。”符忆瞪大眼睛奇怪的摇摇头,她该以小人之心去猜测人家的不轨行为吗?还是事实就这么不堪?
符忆不知所措的只有尴尬等待他清晰的答案。杜国戚再度清晰提示,“就是说如果我帮助你,为你付出——,那你能给我什么回报?”
就在杜国戚兴奋的等待即将达到的yù_wàng时,只听巧合的门铃响起。他慌忙收回贪婪的表情,再度彬彬有礼,“不好意思,可能是服务生,我去开门。”
门外站的是一位陌生男子,他身上精神的高级服饰及气质并不像工作人员,而像是走错房间的房客,“先生,你——”
未待杜国戚说完,只见程裕铭装着炸弹严肃的脸打量起他,并毫不客气的拉起他那不雅睡衣的领口,一股只想暴揍他的冲动。“你——”杜国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