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跟着走了进去,小小的院子顿时也变得拥挤了起来。
“之前那些所谓冤枉误会,前因后果、缘由之类的你就不必再重复了,这两天我已经听了太多,没有必要再听。符相有什么目的直说便可,你贵人事忙,我也得忙活生计,大家都没有功夫多加耽误。”
坐在简陋的竹凳上,符夏也不理符仲景习不习惯,是站或是坐,径直先行出声打断了他一张嘴便最有可能说却是最没作用的煽情之话。
闻言,符仲景也不在意,点了点头很是和蔼耐心地说道:“阿夏,你误会了!我并没有任何不良的居心与目的,只是真心真意的想要接回你们,好好补偿你们这些年所受到的委屈,给你们一个安稳的生活罢了。”
“孩子,你毕竟是为父……是我的女儿,身为父亲,又怎么可能在得知你的下落之后,知道你在外头受了这么多苦,还无动于衷呢?”
一声苦笑,符仲景不由得摇了摇头,但还是顺着符夏的要求,没有再急着以“为父”自称。
而后,他更是无比真诚地说道:“孩子,你就别再跟我呕气了,再如何,咱们之间这份亲情是永远也隔不断的。你就算一时间不能理解,不能原谅,可最少也得为你自己的将来考虑呀!跟我回符家,日后我保证再也不会让你吃半点的苦。你是个好孩子,就请给我这个弥补错误的机会吧!”
这样的姿态当真已经是摆得极低,符仲景本就是个聪明人,又常年在官场上混得极佳,自然这样的场面最会去做。不论心中真实想法如何,情绪如何,总之表露在外头的却一定是那种最应该合适的东西。
抬眼看向符仲景,符夏倒也没有再如前两次对待符家来人一般直接一棍子拍死赶人,只是脸上露出一抹明显的嘲讽之色,根本不信的反问道:“是吗?这些话你自己相信吗?我年纪小,读书也少,你可不能这样骗人!”
“阿夏!你这孩子怎么这般多疑?那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相信我的话呢?”符仲景加速了些语气,显示出了在意与着急的一面。心中却是暗自骂了一声李氏竟然教出一个这般目中无人,狂妄无知的浑蛋东西出来。
若不是最好得让这死丫头心甘情愿的回符家,他早就让人直接把人给抓回去了,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油盐不进,当真又硬又臭愈发让人厌恶恶心。
符夏自是看得明白符仲景的真正心思,却也不去点破,懒得再与这种人多做口舌之争。
她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来,拿在手中扬了扬道:“如果符丞相能够做到上头所写的这几条要求的话,我想,那还勉强可以证明你刚才所说的这些话是真的。”
接过符夏手中的那张纸,符仲景面上没表露什么,但心中已经极为不悦,暗道符夏这么早就提前将要条件都写了下来,这份心思当真是阴险到了极点!
目光刚刚扫过纸张上字迹时,符仲景顿时有些惊讶,不由得抬眼看了看面前的符夏。他似乎记得李氏倒也的确识得几个字,但完全没有想到这个贱丫头竟然能够写出一手如此漂亮的字体来。
惊讶之色还没有来得及完全散开,当再次细看到纸上内容之际,符仲景终于有些崩不住,面色随之沉了下来,恼火得不行。
提要求也就算了,要求多也无所谓,可偏偏这个死丫头每一个要求都是在打他的脸,而且还是狠狠的打,完全没有将整个符家放在眼中,简直就是在变相的要挟!
要挟!对,就是要挟!
当这两个字瞬间出现在符仲景的脑海时,他却是突然怔住了。原本一切不应该都掌握在他们的手中,让这个死丫头按着他们的设计一步一步往前走的吗?可怎么现在才开始,他竟然就有了一种反过来被这个死丫头给要挟到了的感觉?
到底是符夏真不愿意回符家故意提出来刁难他的,还是这个死丫头太过自以为是,认为他是真心在意她们母女,所以才会狮子大开口?想要趁机抬高身价,入府之后无法无天?
不能拿规矩家法来强行让她学这学那、不能随意惩处、不能逼她做她不愿意的事、不能限制她出入符府的自由、不能强行改变她的生活习惯等等……
每一条都详细具体得紧,甚至于连将来婚事还得先征得她的同意,这样的要求都提了出来!
这简直就是想要凌驾于规矩、家法之上,凌驾于他,凌驾于整个符家之上!
这样的日子连他都没这个资格过,这个不要脸的死丫头竟然还如此理直气壮,一条条记得清清楚楚,还要让他公之于全府,当真是荒唐到了极点,狂妄到了极点!
可问题是,不论符夏心里头是如何想的,符仲景却都得把这个死丫头给弄回去才行,如此一来,自己不论愿意不愿意还真被逼成了被要挟的一方了!
所以符仲景这么才会气得快要吐血,恨不得将面前这个死丫头给活活打死才好!他万万没有想到原本应该是个毫无主见、懦弱无知的贱丫头竟然会这般狡猾,这般可恨可憎!
见符仲景看着自己,面色难看不已,半天都不说话,符夏却是有些好笑地说道:“怎么,相爷觉得我的这些要求全都很离谱,无法让人接受答应吗?”
“不,那倒也不全是。”听到符夏的话,沉默了半天的符仲景连忙压下心头的怒火,缓和了一些面色说道:“你娘如今早就已经是自由身,所以若是不愿再以符家人的身份,而是以客居的身份与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