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韬无语凝噎,解开脖颈上大裘的带子,随手扔给楚离,暗暗咬牙,“都是为了我未来的外甥!”
楚离这段时间已经和楚君韬混熟了,两个人以诡异的速度发展着友情,所以楚离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接过楚君韬的大裘,顺手就盖在了苏慕锦的身上,从这里走到宫门口还有好一段的路程,又开始下大雪,要真的这样抱着锦儿,她还真容易受寒。严严实实的把她整张小脸都给裹进大裘里,“如果透不过气来就跟我说。”
大裘下苏慕锦含笑道,“好。”
楚离又拉下了她缠在他脖颈上的手,把她一双葱白如玉的小手也塞进了大裘里,“我能把你抱的稳稳当当的,你放心。”
那边宁煜瞧着他们一家人温温馨馨令人难以插足的气氛,黯然的停住脚步。
曾几何时,这样的温馨是属于他的。
曾几何时,她脸上的笑容也只为他一个人展现……
“宁世子?”
“你们先走吧,我突然想起和皇兄还有事要商量。”
楚君韬对他拱拱手,他的手里还有方才宁煜给的那一篮子的葡萄,“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告辞。”
……
另一边。
徐家大院里。
自从徐二老爷被凌迟处死之后,徐家二房里几乎哭成一团,徐大老爷瞧着心里堵得慌,就把二房的妾侍和通房全都给遣散了,把大房和二房也给打通了,大有要占领二房的意思。徐二夫人没有男人给她撑腰,身边也没有嫡子,只能听从徐大老爷的安排,要不然她以后养老恐怕都没有着落。因此半点都不敢反驳他的话语。
徐大老爷根本就没有把徐二夫人看在眼里,若不是顾忌她是二弟的正妻,怕外人说三道四,也怕他真的把二弟妹赶出去,她去族里找长老来,所以就给她留了一个院子让她生活,名义上让她礼佛,实际上已经放弃了这个人了。
徐大老爷要占领二房三老爷当然不同意,可无奈被徐墨给劝住了!
徐墨头一次和徐三老爷分析利弊。
“爹,我们徐家一无钱财,二无人脉,三无兵权!我们凭什么痴心妄想?而且儿子也没有那个心思,所以您不用和大伯争上短,他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去,如果爹爹听儿子一句劝,就去投靠皇上,皇上是个明君,只要我们能弃暗投明,他肯定不会对我们三房如何的!爹,您要仔细想清楚,如果我们徐家真的有哪个本事,二伯能如此轻易的就被姑姑给杀了?!”
徐墨很早就想劝他爹爹,可是爹爹一直都被所谓的权势冲昏了头脑,根本就不听他的劝告,如今他只能趁徐家正是低落的时候和他讲道理,“爹爹,你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所做的事情是不是全都是为了儿子好?”
“那当然!”徐三老爷当然不想将来让徐傲压自己的儿子一头,他们三房就这么一根独苗,他的儿子就是他的命。
“如果您真的是为了儿子好,那您就彻底的打消您心里的念头!”
“为何?”三老爷怒声道,“墨儿,爹爹都是为了你好,难道你不想将来能登高一呼,受万千百姓的敬仰吗!”
“我想!但是我只是想用自己的才华在朝为官,造福一方百姓,这才是真真正正的敬仰!”徐墨虽然才十五岁,可面色已经露出坚毅之色来,他郑重的看着父亲,“儿子不想要那个位置,也没有那个本事能坐的好那个位置!爹爹,请你看清我们徐家的情势吧!大伯被利益冲昏了头脑,难不成您也被冲昏头了吗?您仔细看看,这段时间我们徐家连番受创,你瞧瞧朝中有几个和我们交好的大臣来看望过我们?又有多少个百姓拿了烂菜叶子和臭鸡蛋砸徐家的大门?儿子胸无大志,只想守着爹娘和妻子平平稳稳的过一辈子,爹爹你可明白?!”
“……大周朝有精兵数十万,哪怕那些兵将们不全都是皇上的兵将,可那是大周朝的兵将,我们对他们既无救命之恩,又无提携之意,他们凭什么来效忠我们!爹爹,您真的该清醒清醒了,您再这样执迷不悟,害的不止是您自己,就连墨儿和娘亲,还有娘子……他们全都要被您的一己私心所残害!”
“可你大伯……”
“大伯他想做什么就只管做去!”徐墨冷笑,“爹,你真的以为他能成功吗,他什么都没有,就想着靠歪点子去整垮皇室,可他怎么也不知道动动脑子想一想,皇室成立了两三百年,就仅仅是他所能够颠覆的?他凭什么颠覆皇朝?!就凭他有一个无知的儿子和一个更加无知的女儿?还是你们想指望姑姑,姑姑是太后不假,可她凭什么好端端的放着太后的位置不好好做,反过来要颠覆宁家的王朝,她能得到什么好处?将来若是徐傲登上了皇位,难不成还会封她一个太后做做吗?!所以您别犯傻了,徐家根本就没可能成功!”
“可是……”
“没有可是!”徐墨苦口婆心,“爹爹,墨儿一直跟随太傅身边,您知道墨儿看到了什么吗?墨儿看到了未来!您看看朝堂中,当今皇上登基四年多,从一个一点势利都没有的皇子,到现在文武百官近乎一半都是他的人,这样的人,大伯凭什么和他斗!爹爹如果不听墨儿的劝告,那么墨儿无话可说,爹爹若是自寻死路,那么墨儿是爹爹的儿子,墨儿陪着爹爹死,可是其他人何其无辜!我们现在的生活难道还不够好?非要去做个高位才能证明自己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