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奕轻轻一叹,“倒也还好,只是想让朝中那些没事找茬的大臣们闭嘴罢了,太傅大人为我大周朝培养了多少肱骨之臣,几乎从太傅大人手底下出来的官员都是清廉为民的好官,前儿个儿臣就接到了北延国边界那里传来的消息,说是边关苦寒百姓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当地的县令胡知散尽了家财领着百姓们种田兴农,把那些犯了重罪的地主都抄了家,禀了巡抚让那里的巡抚奏到儿臣这里,得了儿臣的圣旨就将那些田地全都分给了百姓们播种,如今胡知所管辖的安塞县已经人人能自给自足,实在让儿臣欣慰。这胡知正是太傅大人上一届的学生,如此人才朝中大臣们却眼瞎了一般都看不清楚,还敢上奏朕说太傅大人不配为春闱主考官。儿臣倒是想问问他们,太傅不配,那他们可配!”
宁奕越说越怒,到最后整个脸色都沉了下来。
他冷声道,“朝中的这些个御史们除了盯着旁人家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就没旁的事情干了,以儿臣看当真需要好好把朝堂上的不做实事的官员们给清理一番了,改天务必要让吏部尚书把各地区三品以下官员们的评测都拿到儿臣这里过目,瞧瞧哪些官员是做实事儿,又哪些官员是吃亏空的。”
“皇儿何必动怒。”太后抓着茶杯的手微微一紧,眸子里就闪过一丝戾气来,清御史?她父亲可是正正经经的御史大人。
她轻笑着安抚宁奕,“自古以来哪个朝代没有各样的官员来,如今北延国虎视眈眈,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对我们发起猛攻来,北延国民风彪悍,每个人上马都能作战,只是如今他们国中皇子们各有打算,等北延国老皇帝退位新帝登基之后恐怕大周朝就不得安稳了。陛下这个时候想肃清朝堂只会让朝中大臣们人心惶惶。”瞧着宁奕面上一闪而过的犹疑,太后继续缓声道,“太傅大人忠心为国,皇儿和母后都看的清楚,何必在意他人的看法。明儿个就是春闱了,主考官早早的就公布天下,这个时候换主考官的确略有不妥,听说陛下宣了太傅大人觐见,既然如此就好生给太傅大人说说,让他多注意家风也就是了。”
宁奕听到这话就没有再争辩,含笑对太后拱拱手,“还是母后深明大义,等会儿太傅大人来了儿臣一定好好的让太傅大人注意家风问题。”
“嗯。”尖锐的指甲套刺进掌心,太后却笑的明朗动人,“母后真真是年纪大了喜欢热闹的紧,不妨过些日子办个赏花宴让各家的小姐们都进宫来参加宴会,瞧着小姑娘们天真无邪的笑容哀家就高兴的紧。”
“母后开心就好。”宁奕一时间抓不清太后又想玩什么把柄,就低低的含笑应了一声。
“嗯。”太后点点头,“过些天就是宁王妃的寿辰,这些日子那些大家闺秀们恐怕都在为这事儿准备着呢,还是等宁王妃的寿辰过了再说吧。”
“一切听母后的。”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说起来我和苏家还是有些渊源的,苏家的先夫人楚柔当年可是名动京城的绝美人儿,只是被太傅大人藏在深闺,母后久闻大名却从未见过,听说苏大姑娘和苏二姑娘都跟其母长得有几分相像,改天哀家下道懿旨让她们姐妹也来参加宴会,也让哀家瞧瞧当年名震京都的楚柔的风采。”
宁奕眸子一凝,“应当的。”
太后调整了一下身子,坐在鎏金的椅子上直视宁奕,“哀家听说方才楚世子来觐见皇儿?”
宁奕低垂的眸子闪过一丝冷意,终于到正题了么?
再次抬起来的时候就蕴了几分怒气来,他“砰——”的一声把茶杯重重的砸在御案上,怒声道,“楚世子简直太不像话了,什么要求都敢跟朕提,简直是胆大包天!”
就算他不挑明,太后也会跟他说出来,还不如他先发制人,表明态度。
这样一向,宁奕越发恼怒,“简直混账!竟然让朕给他赐婚,还——”
“咦……”太后打断宁奕后面的话,掩唇一笑,“赐婚?好事儿啊,楚王爷就这么一个儿子,偏偏都二十二岁了还不见娶妻,楚王爷都要急出病来了,那孩子自小就偏执狂傲,虽然自己的身子……不过终究是身份高贵,如今有了要娶亲的心思也好啊,他若是娶了亲,楚王爷也能放下一桩心事。皇儿倒是跟母后说说,楚离瞧上的是哪家的女子?”
宁奕被太后一番抢白,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冷哼一声,“儿臣实在是难以启齿,他若是瞧上了一般女子,儿臣也就做主与他赐婚了,偏偏人家女子家已经自小订了婚事,这让儿臣如何下旨拆散一桩好姻缘去给他赐婚。若儿臣当真这般做了,他日还有何脸面面对天下百姓,天下百姓又该如何看待儿臣!”
太后仿佛吃了一惊,“竟然看上了订了亲的女儿家?”
“是的。”宁奕脸色非常的阴沉。
“哀家倒是有了兴致,哪家的姑娘有这样大的魅力,竟然能让楚世子如此倾心,明明知道人家女儿家订了亲事还非要迎娶,皇儿跟母后说说到底是哪家的姑娘。”
宁奕略一沉吟,低低道,“是太傅家的大女儿苏慕锦!”
“哦……”太后意味不明的笑,“这太傅家的两个女儿还真真是有趣的紧呢……先有个二女儿当众出丑,又有大女儿‘恰好’就被楚世子给看上了,呵呵……还真真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