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罗氏不理事,这门亲事就只能他这个长兄说了算。没想到小丫头片子还有这么多的条件!
他揉了揉眉心,有些为难地问苏若离,“你看这事儿怎么办好呢?”
“怎么办?凉拌!”苏若离白他一眼,“你妹妹的终身大事儿你不上心谁上心啊?既然她想这样,你就尽量给她安排吧?到时候她选中哪个就是哪个!”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顾章苦笑一下,骂道:“还真是不省心!”却也没有别的话。
一时两个人洗洗歇了。劳碌了一天了。两个人都没了精神,老老实实地睡下了。
第二日醒来后,苏若离只觉得胃里翻腾地不舒服。有点儿恶心想吐。
顾章已经起身,在外头练了一趟拳回来,浑身汗津津的,正舀了水要洗洗。
回头却见苏若离面色蜡黄地撑在床沿上。他吓了一跳,忙走上前。急声问道:“离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苏若离胃里翻江倒海了一阵子,有些有气无力,抬头虚弱地笑笑。“可能这些日子有些累了,早上觉得胃里火烧火燎地难受得要命!”
“那我叫老孙头进来给你看看?”顾章急得就要去喊人,却被苏若离给拦下了。“我就是大夫,何必还要麻烦别人呢?”
顾章赶忙扶她起来。给她拿了一个大迎枕倚着,又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漱了漱口,就催着苏若离赶紧给自己把脉。
苏若离一边笑着安慰他,“没什么大不了的,估计歇两日就好了。”一边伸了右手按上左腕。
静等了一会儿,顾章就见她面色变幻不已,由青到红由红到白,像是遇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吓得顾章一张俊脸也跟着皱巴起来,“离儿,到底如何?是不是病了?”
“确实病了,还病得不轻!”苏若离神情冷肃,拧着眉神思有些恍惚地说道。
“啊?要不要紧?到底何病?”顾章急得声音都变了,额头上更是沁出了冷汗来。
苏若离苦笑地撩他一眼,半天才一字一句地往外挤,“得的是喜病!”
“喜病?”顾章纳闷地搔搔脑袋,既然病了,怎么还加上一个“喜”字?他一个大男人家又不懂医术,哪里明白这个?
望着面前这个一脸关切急得都快要哭了的大男人,苏若离嗷地叫了一声,一头歪在他怀里,好半天才哭丧着脸嚎叫一声,“喜脉,懂不懂?”
“啊?”顾章又是大叫了一声,只是这一声却不同前面的那一声,明显地轻快了许多。那张耷拉着的脸也很快地就溢满了笑意,恨不得立即就把苏若离抱起来转上一圈儿。
“离儿,离儿,你是说你怀了我们的孩子了?”顾章乐不可支地搓着手,不知道该如何用言语来形容他的快活了。
“嗯,怀上了,中奖了。”苏若离一张小脸拧巴着,写满了不高兴。
“离儿,这是好事儿呀,你干嘛愁眉苦脸的?”顾章双手捧着她的脸,喜得合不拢嘴了。
“好什么呀?我可不想这么早生孩子。”苏若离长叹一声,“我还不到十八岁呢。”
先前她在成亲之前跟顾章有个三年之约,没想到如今三年还没到,什么事儿都发生了。
身子也是顾章的了,孩子也有了,这让她怎生是好啊?
在前世,这十七岁的小身板儿还正是个少女呢,虽然这古代十七岁已是孩子他妈的大有人在。
“呵呵,既然有了就有了,这是上天对我们的恩赐,我们就要诚心地接纳他,不是吗?”顾章怜惜地抚上她一点儿变化都没有的小腹,轻言细语地安慰着苏若离。
“也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纰漏?按说我们每次都带了套子的?”苏若离还在纳闷到底怎么才怀上的呢。
“呵呵,定是你在这方面研究地还不通透呗!”顾章好死不活地给她浇了一头冷水,气得苏若离不由伸出粉拳捶了他一下,自己则哼哼唧唧地躺了下去。
“喂,从今儿起,你就要好好伺候我了。要想孩儿,你就得老老实实的。”苏若离开始耍起了大小姐的脾气来。
顾章满脸是笑,小意地应答着,“是是是,姑奶奶,小祖宗,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哪怕给你舔脚丫子!”
一肚子邪火没处发的苏若离,被他这副伏低做小的样子着实给逗乐了,噗嗤一声笑出来,一腔的阴郁也跟着消散不见了。
此后几天,顾章果真当起了老妈子,除了军务上的事儿,其他的一概不管不问,交给陈牛儿去做,自己尽心尽力地伺候起苏若离来。
苏若离歇了几日,觉得身子已经大好,想到医馆里去,也被顾章给阻止了,只把她拦在营帐里哪儿都不让她去。
眼下边境稳定,商路畅通,屯田也颇见成效,宜城真的成了安居乐业的好去处。
苏若离先前嘴硬,不想这时候有孩子,可是连着被顾章伺候了几日,她心里的暖意一日多似一日,连带着对腹中的胎儿也生出了爱怜来,觉得这就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承载着顾章和自己两个人的希望。
若是天气好时,顾章每日里都带着苏若离出去逛一逛,两个人常常十指相扣在草原上巡行,来往的商人都能见到这一对神仙般的眷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