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像打他来他就什么酒都没有吃吧?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顾章这厢是豁出性命了,可小校那边几个人却心思不一,说到底,这人不是他们想杀的,是他们的头儿让他们杀的。
他们在军营里虽然过得清苦,好歹衣食无忧,谁也不想这个节骨眼儿上丢了性命。这样的死法,比死在疆场上可差多了啊。
至少,家里没有抚恤银子,甚至还会因私自杀人而获罪,连带一家老小。
几个人面色发青,互相对视了一眼,谁都不敢先上去当那只出头鸟。
就看这小子的身上,刚才能背着身子一招致命,这身手就不是他们中任何一个人能比的。
小校瞅瞅这个望望那个,见都没人上前,他咬了咬牙,丢不起那个脸,呀呀大叫着冲了上去。
人奔到了面前,剑才刚刚举起,那身子就已经动不了了。
也不知道顾章用的什么身法,身子竟如鬼魅一般袭来,这会子,他手里的那把大砍刀已经戳上了小校的腹部,而小校的剑离他还有三寸!
瞪大了一双牛眼,小校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肚皮上的那把砍刀,还有自己肚皮上不停地往下滴落的血滴。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一招还没打完,这刀怎么会插在自己的肚子上?
他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可是,腹部传来的刺痛,让他意识回神,这一切都是真的!
想他大小也是个校尉,手底下也有二十多号人,怎么就败在了一个山村小子手里?
他也上过沙场杀过敌人,若不是有两下子,上司也不会看在眼里啊。
就在他不停地怀疑自己的时候,顾章一双眼睛里闪过嗜血的厉芒,刷地一下抽出了砍刀。
那血,就跟水柱一样,喷涌四溅。
轰隆一声,小校那粗壮的身子嘭地一声砸向地面,溅起了一地尘埃。
于尘埃中抬起头来的顾章,就像是地狱里的修罗,一张俊朗的脸上满是煞气,那双浓浓的长眉只往上一挑,四周围着的人俱都四散逃开。
“杀人了,杀人了。”
惊叫之声不绝于耳,顾章木木呆呆地拄刀而立,刀刃上,尚自滴着殷红的血滴……
大雪飘飘扬扬下了一整天,束手就擒的顾章已了无生意,心知自己杀了人也没想过要逃脱,只是内心里,总是徘徊不去的是那个女子的身影!
别了,今生无缘相见,只盼来生吧。
别了,他无力呵护她,找个好人嫁了吧。
目中的清泪,慢慢地流淌下来,很快,就化作了冰柱,凝结在了他的脸上。
京畿大营中,诚国公李从武正拍案而起,声若洪钟般训斥着手底下的一干将军,“混账,我大周的兵士都是死的不成?竟由着胡人偷偷包围了清泉县?”
清泉县可是京畿要道,若是攻下了清泉县,南下可占领富庶繁荣的江南大好河山,北上可攻占京都要塞,到时候,大周可就完了啊。
在座的众将士,谁都知道这个理儿,可没人敢出声。大帅正在气头上,谁都不敢触这个霉头。
李从武下手的参将萧逸,见这个老大正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忙起来劝说:“大帅,现在发脾气也晚了,这胡人定是有什么秘密通道,要么就是咱们朝中有了奸细。当务之急,是赶紧点齐人马杀过去,救出小公爷才是啊!”
小公爷就是李从武的弟弟李扶安,乃是老诚国公的幼子。诚国公满门忠烈,辈出武将,谁知这个幼子竟然酷爱读书,十七岁上就两榜进士出身,又习得一身的武艺,深受太夫人的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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