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看那消失的第五幅画,残留着一条蛇尾,原以为开启这灵塔祭祀后,会出现灵蛇青蟒,不曾想九层灵塔的尸体竟然复活了,更恐怖的是从人尸上涌出无数尸精灵虫来,眨眼间就能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吃成一具骷髅,众人见石门无法打开,不愿惨死在尸虫之口,都准备来个痛快,突然一滴水落在陈三脸上。
陈三将水滴一抹,只觉那水滴发出一股浓烈的腥臭味,令人五脏翻腾作呕,抬头一望,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见头顶上露出一长长的尖嘴,伸出血红的长舌,正贪婪的望着石门下。
众匪也瞧见了,此时是后无出路前有尸虫,没想到头顶还有这样一个畜生,众人举枪就射,那畜生有些害怕,便往后退缩,似乎身后有人推它,又缩头缩脑的将嘴支到了洞口,再想缩回,被人猛然一推,从洞口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陈三和众匪闪身躲避,这才看清那畜生的真面目,体色近似白岩,常年在那岩石上滚擦,岩沙已与身体融为一体,似乎批着一层白色铠甲,四肢粗短体型健壮,猪一样的脸面嘴却比狐狸还长,伸着一条血红的长舌,对人似乎不太感兴趣,只是嗅了嗅,长舌一卷开始吃地上的尸虫。
那白岩兽吃得正欢,又从那洞顶掉下两头白岩兽,比先前那只大了许多,重重的砸在地上,翻起身只是望了望,便若无其事的吃起了美味的尸虫。
白岩兽看似笨重,那长舌却灵活又迅速,血红的长舌一卷,上百只尸虫眨眼间便成了它的美餐,这畜生似乎还能发出一股特殊的气味,凡是它们长舌触及过的地面,那些尸虫都躲避不及,很快就在石门边形成了一个防护圈。
陈三没有料到是这么几个畜生救了众人,见只剩下六个山匪和那铃木,再要缴他们的枪已是不能,若这些山匪和铃木串通一气,自己的处境极为不妙,听山匪们喊叫,便听出先前他吓唬的那两山匪还活着,一匪是个扯巴眼,一匪是个笑面虎,知道他俩对铃木不满,便有意拉拢他们。
陈三想到那胖匪杀了大胡子,今日纵然得脱,怕也再难容于山匪,突然用江湖黑话对胖匪说道“把子,何时出的家,拉的是那个山头,出家前在那旮瘩修行,都是老海,吃酒吞肉图得是个快活,何苦为倭寇爪子”
江湖黑话起源于唐朝,起初是生意往来时的隐语,随着非法贸易的兴起逐渐发展,又称为切口或唇典,后来演变为江湖人士交流的隐秘语言,但各地各行以及在不同情况下,又有所不同,无论怎么说只要双方明白,外人又不懂其含义即可,有些则是固定有所指,比如这把子,就是对方尊称你为兄弟,老海则指江湖。
陈三这段话大意是:兄弟,你什么时候当的山匪,打的是那个山头的旗号,当山匪前是在那里吃苦,唉!都是江湖兄弟,图的是酒肉快活逍遥,何必甘愿充当倭寇的鹰爪。
胖匪听陈三突然发问,还是江湖唇典黑话,抬头瞅了瞅陈三,见这人年纪虽轻,却有胆有识,于是对口道“家苦见不了日头,财主又害了俺爹娘,俺一气之下把财主插成了人棍(人彘的俗称),十八上山挂柱成了杆子,出家图的是酒肉日子,瓢把子投倭,我等……”
众匪也是死中得脱,手中握枪依然有些紧张,对陈三敌意很深,见陈三以山匪胡子黑话相对,气氛缓和了不少,匪徒们开始点火抽烟吞云吐雾,陈三见这伙匪徒不愿跟着倭寇,趁热打铁的说“我们虽是胡子,讲得却是江湖义气,怎么会甘当洋人走狗犬马,甲午年屠村放火,我等祖辈兄弟深受其害,今日却不可再为虎作伥,不瞒众兄弟,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蝙蝠侠陈三”
陈三亮明了身份,匪徒们见他年纪尚轻,竟然是百姓口中传说的夜行蝙蝠侠,油然生死一股敬意,那扯巴眼土匪递给陈三一只烟,陈三久经江湖,知道山匪们已算接纳了自己,也不客气,点上香烟招呼他们围坐在了地上。
陈三见众匪放松下来,吐着烟圈继续鼓动道“我看众兄弟都是英雄好汉,未必甘心被那倭寇驱使,今日如若能出得这石洞,愿意回家的,我绝不勉强,如想继续为匪,我看还不如跟我们一起去杀倭,上可报效朝廷下可保黎明,依然少不了酒肉吃,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胖匪嘟哝道“俺为兄弟以杀了三当家的,甘愿跟随哥哥”
山匪扯巴眼和笑面虎也表示愿意跟随,其余众匪也只得表态臣服,笑面虎更是积极,立即作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道“哥哥,要不要我现在就结果了这贼倭寇”
铃木害怕陈三对他不利,一直不敢出声,听笑面虎说要杀他,摆出一副宁愿玉碎也不愿瓦全的表情,陈三一挥手让他站一边去,对众匪说“倭寇作恶多端,早晚杀之,但是没弄明白原因前,留着这铃木还有用”
山匪扯巴眼眨巴着眼睛说“这,这洞我看邪门的很,我们只怕是有命进来没命出去”
陈三道“这石洞的确邪门,但我看这些尸体虽然诡异,定然是那尸虫在作怪,有了这三头白岩兽,尸虫不足为惧,我看这白岩兽轻车熟路,应该不只一次光顾此地,待这些畜生吃完尸虫,定然有办法离开这石洞,到时我们只需跟着这三头畜生,能不能出洞,就看我们的造化了”
众匪听陈三这么一分析,甚觉有理,干等着也是无聊,扯巴眼又发了一圈烟,众人吞云吐雾中聊起了荤话,笑面虎说起女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