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这个时候,即使白逸辰再沉得住气,他也知道事情一定出现了未知的变化。
而几天之后,出现在他面前的徐魏海,仍在他面前的几份文件,更是让他知道了那个未知的变化,是出自哪里。
徐魏海扔给他的几份文件上,正是他所暗中联系,但却没有如期而至的几家事务所。
徐魏海将资料扔给他后,第一次撕开了脸上那慈祥和善的伪装,冷笑着看着他,“你是在等他们吗?可惜不用等了,他们不会来了。”
白逸辰匆匆在文件上扫了一眼,抬起头来看着徐魏海。
“白子谦,我一直把你当个孩子来看,没想到是我一直都小看你了。”
“……”
徐魏海盯着那坐在轮椅上的身影,一字一顿道:“既然你一直都存着这种心思,一直都对我们心生提防,那么我也和你明说了,你的监护权,我是不会放手的,你就省了这些心思吧。以前给你机会,是我大意了,但是以后,你休想和外面的人再说一句话。”
徐伟海说了这些话之后,就离开了,徒留白逸辰坐在轮椅上,收紧了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
……
自那天徐魏海对白逸辰说了那些话之后,这栋别墅里,就发生了一些微妙又显著的变化。
徐魏海夫妇经过这件险些失去监护权的危险事件,也明白了白逸辰根本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想靠着哄骗让他乖乖签下那些关键性的协议,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相反,他们之前自以为哄骗的很好,其实是自己被忽悠的晕乎乎,如果不是儿子的那一句话,如果不是他多留了个心让人去查手机的记录,现在监护权早已经不在他手上了。
既然知道没用,徐魏海夫妇自然也不会去做无用功,一昧的拿热脸去贴冷屁股,于是仿佛一夜之间,这对夫妻对白逸辰的态度一落千丈,以前那些虚假的笑容和关怀,全部消失不见,虽然还是同住一个屋檐下,但是他们对白逸辰的态度,更多的是无视,偶尔看不顺眼了,还要出言讽刺几句。
他们已经想明白了,这是个不愿意轻易就范的,小小年纪心眼还贼多,与其打感情牌,冒着危险顺着他的要求哄着他签,还不如他们自己来。虽然他们自己来的话会慢一点,但是他们拿着监护权,本就可以直接监管他名下的财产,他们就不信了,那些财产都被他们监管操控着,三年五年十年,还不能通过一些特殊手法合法的转移到自己名下。
这样想着的徐魏海夫妇,对着白逸辰冷哼的时候,心底莫名的更加有了底气。
而对于徐魏海夫妇无利不起早的脾性早已经摸得清楚的白逸辰,对于他们态度的改变,也是丝毫不意外。至于伤心,那就更不会有了。
要说这个家里,唯一对徐魏海夫妇的改变感觉到无措和不解的反而是徐江哲,徐江哲不明白原本对子谦特别好的父母为什么一夜之间就突然变脸,不仅对着子谦百般无视,甚至时不时的要对他说一些很不好听的话,每次看到父母对着坐在轮椅上的子谦说出那些不好听的话时,他都止不住的心疼。
可是他对子谦的维护,却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甚至于他们看到他这般护着子谦,还会更加的愤怒……
就这样,春去秋来,徐家别墅花园里的树叶黄了又绿,转眼间就过了五个春秋。
这五年里,白逸辰从一个精致的小少年,长成了一名俊雅无比的少年郎,微风吹拂过他的发梢,仿佛连时间都能屏息静止一般。
唯一遗憾的是,这般俊雅的少年,却是坐在轮椅里。
白逸辰这一世的身体,长相是极为精致美丽的,那种美貌,比之上一世的苏远航也不遑多让。
按理来说这种长相,兼之常年的不见阳光与缺少运动,是难免会显得有几分阴柔的。但可能是相由心生,白逸辰到底不是真正的十几岁孩子,曾经的人生经历,让他自有一番气度在,而那番气度,硬生生的让他本会显得阴柔的长相,生生衬托成了十分的俊雅,不论是谁看到他,第一时间都不会意识到他坐在轮椅上。
被徐家拘着过了这么多年,白逸辰一次都没能踏出过那扇大门过,可能是那次险些失去监护权的事情让徐魏海至今都刻骨铭心,在那件事情之后,小小的徐家仿佛变成了铁桶一般,管理严格到不行。
而且不仅在进出方面严格,通讯方面严格,甚至于每一个佣人,都成了监视白逸辰的工具,白逸辰在房间里活动时,除了在自己卧室里,其他任何地方,都会有一个佣人跟在他的身后,至于其他的佣人,眼睛也始终若有若无的瞄着他,一发觉不对劲,就会过来查看。
对于这些佣人们来说,他们并不知道太多东西,只知道这个被先生和夫人带回来养着的小孩,绝对不能出门,不能和外面的人说话,也不能使用电话电脑等东西,否则的话,不仅他们的工资会被罚款,连一年的奖金也会没了。
想到那笔丰厚的奖金,所有佣人们的目光更加坚定了些许。至于说这个孩子可怜?他们可不这么认为,虽然这些年先生和夫人对这孩子比较冷淡,但是他们的小少爷,对他可是真的好。不管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第一个都是送到他手上。平日里端水送饭更是不在话下,甚至于他们还亲眼见过小少爷蹲在地上给他洗脚,这样的生活,又怎么能算是可怜呢。
而且他们虽然不知道太多具体的东西,只模模糊糊的知道这孩子应该是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