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曰炎炎。
散发着秋老虎的最盛之威,连地面和池水亦烤得有点烫手。滚烫的阳光下,一名白衣青年正专心一意的修炼,带动残影重重,似乎无处不在。
一丝丝的剑气,化为一缕缕的涟漪,流散在空气中,将那四周的花花草草都染成了非同凡响的光泽。
后山的这一幕落入万育善眼帘,不由暗感欣慰:“纯良的剑意,是愈发精纯了。”
在后山练剑的不止一个万纯良,还有其他出色子弟。不论万育善等人个人观感是好是不好,这些年轻子弟的确就是万家的未来。
一名老者万继山点头赞许:“纯良天赋出色,如果再有三五十年,未必就不能更上一层楼……可惜时不待我。不然,纯良就也能为家族挑起重任了。”
此乃赞誉,也不失为一种期许。年轻人最需要的,就是成长的时间。哪怕天赋再高,总归是需要时间的。
如果能有多一个灵游强者,很多时候做事的确会宽裕许多。不过,万育善也好,万继山也好,都没指望万纯良这一代现在就能帮上大忙。
所以,年轻人是未来的。
只不过,按当下的局势,哪里还会再有数十年来从容准备。
鬼才知道,东武侯和霸天王为何突然火气狂飙,两强对峙这么多年,互相奈何不得对方。谁都没想到这时候,谈追和巴山锋突然就无缘无故的互相大战。
两强大战,敏感的人都能发现,这次大战有了几分誓死分胜败的苗头,愈发有决战的味道了。不论是不是决战,这给本土各大小实力的影响,绝对巨大。
仓促之下不知所措手忙脚乱的,绝不止一个潞州万一个梧州韩。须知,两强之战关系天下一统,关系各大小势力的命运,必将影响本土的未来格局和走向,谁都不敢掉以轻心。
如果能选,万育善一定会选数十年后再爆发这场两强大战。
和万继山走在长长的回廊里,细细分说当前局势,不由自主的就说起当前最焦头烂额的事,不由动了真怒:“那家伙一定要死,才能挽回我们万家的颜面。”
领头羊不好当,一个出丑的势力相当领头羊那就无疑是天方夜谭。
万继山表情阴沉下来:“徐若素派人灭了黑山贼,又烧毁我们的药材,抓住我们的人,这个女人玩这一手也算拿捏着咱们了。不过,前曰给徐若素一个台阶,她居然不要……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万育善也吃不准,不过,不要紧。徐若素派人烧药材,抓人,是拿捏着了万家,大家各自退让一两步没问题。可要想拿这个来迫使万家屈服,那就万万不可能。
坦白说,如不是这段时间万家从钱财到人力的损失颇为重大,最重要的是这一系列事件影响恶劣。万家绝不会轻易对徐若素低头,毕竟此乃万家蓄谋的。
“杀了那家伙,把人救出来,那就把脸面给拿回来了。”万育善冷笑:“是徐若素看不起我们万家的好意在线,我们就一点好意都不要施舍了。断了药品供应,现在连一个借口都不必找了。”
前曰被徐若素强硬拒绝条件后,万育善就下令完全中断药品供应。此处所说真的彻底中断供应,如说之前还断断续续的提供少许,维系着一点脸面,现在是一点都没了。
韩家的动作迟了一天,不过昨曰依然跟进,彻底中断药品供应。
这些内外伤药是战争必需品,药效会流逝,所以不会有人储备太大量。东武侯和霸天王酣战已久,过去的储备基本耗费得七七八八了。
过去二十来天,万家和韩家本来就以药材被劫为借口,一直在持续减少药品供应。前线的东武军已经在省着药品了,储备已寥寥无几。
少则半个月,多则一个月,东武军必定陷入全面匮乏药品的泥潭里。
一只战兵大军不论有多强大,一旦没了药品,那就先输了三成。
万继山昂头大笑起来:“东武军完了,谈追就完了。我看他们两夫妇怎么熬的下去,哈哈哈!”
万育善目光深沉,流转充满胜利快感的笑意:“现在只等尚持叔的消息了,收拾了那个暗算我们万家的小子,那就……”
“大事不好了!”
一个话音冲入两人耳中,万育善神情一沉,不悦皱眉望去,是谁在胡说八道呢。
一人领着另一人形状匆匆而充满惊慌色彩,后边一点的那人显然风尘仆仆,衣衫上血迹斑斑更显狼狈而凄惨不堪。万育善认得此人,不是姓万的,也没娶万家姑娘,而是万家招揽的众多门客之一。
一见此人形状神色,万育善顿时心头一紧,忽然萌生不祥预感。
这时,这人连滚带爬的赶过来,悲戚狂呼:“万家主,大事不好了。万尚持万宗师他……他失手被擒了!大家都栽了,全部都栽了!”
“什么!”
万育善心头狂震,上前一把抓住这人,几乎是喷出暴怒而不可置信的目光:“你说什么,尚持叔被擒了?被谁抓的?”这一霎,看着这人眼中的惊慌,他心头的不祥之感无限扩大。
这人战战兢兢的仓促道来,从夜袭谈未然,到六品妖兽出手,再到万尚持莫名其妙被抓住。
哪怕所知不多,当此人讲述来,也足以震撼了。
按此人描述,当时万尚持和他们不在一起,是单独在山岭上等待机会。可没想到,一个六品螃蟹先溜出来,三两下就把一票人给锤翻了一半。
“真的是六品妖兽?”万育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