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糟心的鬼东西!
君戏九举着法尺,却硬是抽不下去。深呼吸几次,才平复了心头无法言喻的感受。
他从包里取出一张黄表纸,折叠了一件纸衣。打了个响指在指尖搓出一簇阴火,烧了纸衣,施法转为一件丧服白袍。
青年拍着手大叫着好帅,在君戏九的瞪视下,禁声。
君戏九把衣服扔过去,本着非礼勿视的选择闭上眼:“穿上!”
青年鬼穿上后,还美滋滋的转了好几圈圈:“好不好看~”
君戏九睁眼,稍微有些诧异。
衣服是古代的那种长袍,青年个子有些娇小,穿在他身上,硬是把男装穿成了女装裙子的感觉。
穿上衣服,遮掩了他一身骇人的青黑伤痕后,只单看脸的话,真的是挺好看的。
他长着一张娃娃脸,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脸很精致,静止不动的话,看着就像是一个洋娃娃。
青年砸吧了下嘴:“哎,没有胖次,难道你喜欢玩真空play?”
君戏九没忍住一尺子下去,虽然听不懂真空play是什么意思,但直觉肯定不是好话。
“啊~~~”一声惨叫,青年硬是在尾音处拐了个几个弯。
“闭嘴!再敢出声,就抽到你魂飞魄散。”君戏九的脸皮抽搐了下,忍不住扶额,怪他手贱!
深呼吸:“叫什么名字?最后的心愿是什么?”
这糟心的鬼东西他一刻都不想见到,还是尽快把他送走吧!
青年一脸惊恐的捂着嘴巴使劲的摇头,还疯狂的对他眨眼睛。
君戏九:“......”
淡定,他的涵养不能丢。
“可以回答我的话,但不要说多余的东西,不然...”
青年松开手,脸上流露出得意的模样,叉腰:“我叫小可爱。”
君戏九举起法尺。
青年熟练的抱头蹲防:“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是叫小可爱。我姓肖,小月肖。名字是玉叶金柯,白雪皑皑,肖柯皑...”
肖柯皑说到后面的时候,声音越来越低落。他抬头看向窗外,沉默了片刻后突然说道:“我妈妈是个陪酒女,我到底是谁的种,她自己都不清楚。”
“她最她就是他黑暗人生中唯一一抹温柔的亮光,指引他前进的道路不迷失,她就让我姓小月肖。”
“玉叶金柯,她想我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白雪皑皑,她希望我像雪一样洁白。”
“但在我十六岁的时候,她亲手把我送上了一个老男人的床。”
肖柯皑低垂着头,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不过他周身的阴气不断的翻腾着:“我不怪她。”
“她已经很尽力了。她是被拐到卖到山沟里的童养媳,后来找到一个机会跑了出去。只是刚逃出来的时候她还很小,身体瘦弱还没力气,又是黑户,没有身份证,做什么别人都不要她。”
“后来脸张开了,她很美,又被人骗着入了最肮脏的一行。”
“她无意中有了我后后,给她介绍生意的妈妈劝她把我拿掉。她不愿意,还是生下了我。”
“她一边接客,一边养我。”
“我上学开家长会的时候,她还故意打扮的老土一些,装作是普通的家庭妇女。学校有人说我是没爸爸的野种,她就免费陪了客人一个星期,作为交换,让他假装是我爸送我上了一星期学。”
“高中的时候我缺学费,她说她有办法,第二天回来的时候身体满是伤痕,还笑着跟我说,这下子高中三年的学费都有了。”
“有个同学嫉妒我长得好,受女生欢迎。故意接近我得知我妈妈是个陪.酒.女后,就把这件事宣扬了出去。我打伤了他,之后因为事情闹大了,学校就把我开除了。”
“然后在我十六岁的时候,希望我像白雪一样的她却亲手把我送上了一个老男人的床。”
“不是因为钱或者是其他的什么的,而是她快要死了。”
“她怕我一个人活不下去,没有依靠。她太清楚这个世界上谁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那个老男人是搞房地产的,老男人答应她在另外一个城市送我一套房子,并且送我去继续上学。”
“这些年她为了养我,让我过得好,时不时就接一些特殊服务的生意,这样来钱快,也因此身体被糟蹋的满身都是伤痛。”
“她生病很少去医院,能抗就抗。就这样小病积累成大病,抗不住了也不去医院,因为浪费钱。”
“她的身体已经糟糕到了极限了,就这样,还为了想给我存一些娶媳妇的钱,不断的做生意。”
“最后一单生意,她身体本来都不好了,就那么被.玩.死了。”
“她死的时候才三十二岁。”
“那个.玩.死她的男人有钱有势,上下打点了一番,一点事都没有,就出来了。”
“曾经有个好男人想娶她,她不愿意,说自己脏配不上,我却觉得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
“我想报仇,但那个男人他对自己的安危防守的很严谨。我揣着一把水果刀在那个男人公司附近转了一个月都没找到机会。”
“有一天,我在洗脸的时候认真的看了一下我的脸。我的长相随了她,自然也是好看的。”
“我打听了很多同样有权势的人,然后利用我的脸去爬床。”
“一个不行就两个,两个不行就三个...我花了八年的时间和各种人上.床,终于搞垮了那个男人的公司,把他送进了监狱。”
“报仇了,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根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