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便是静夫人不疑心外露,我也知道她一直没有放弃过、怀疑我在秦王宫目的的心思的。
“静夫人说笑了,连王上都服侍不周的奴妾,万万不敢想什么过人之资的。”
我虽然以谦逊退步作为我与静夫人言谈的策略,可是这话说出来,却也说的我心里酸溜溜的了:
我的确连是个女人都能做好的事情都做不好,不然,何至于付出了千年传承的男人会更加喜爱感激女人的情节和身心后,我会成为千年女子之例外,被原本还算尊敬以待的嬴政这般的羞辱厌弃??
暗暗自怜自怨一声,我抬眉,却看到了我提及照顾嬴政照顾的不周全之时,静夫人闻言蹙紧了的眉心。
“相夫之女,纵然有万千的娇情,若不能给予夫君其完整的身心和卑微的心智,令夫君时时顺意舒情,断是不够资格做娘子的了。”
她这话说的异常的认真,也说的我云里雾里的不明白:好端端的谦逊着,她缘何出人意外的教导起女训来了?
这副场景,像极了我言行不忠,静夫人意欲斥责我、却又迫于什么压力不能明言责难一般的诡异。
“夫人教诲深刻,奴妾愚钝,倒是一时不能理解的了。”
是因为嬴政最近一次暴怒赶我出前宫政殿的消息又传开了,所以静夫人才会如此不满我的吗?
静夫人撇撇嘴,一语激起了我心头最深的疑虑。
“天下间令王上受伤的,万死不足以抵罪,溪夫人你在装什么糊涂?”
又提起嬴政受伤是和我有关的话了,太好了,我也为此蒙憾好久了——我真不知道为何嬴政会对我突变态度,像是结了仇一样的看不顺眼我;我也很想知道静夫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何一再的认定嬴政因我受伤,而为此耿耿于怀。
“奴妾惶恐,请夫人明示。”
我蹲仪下去,诚心求教。
静夫人见我如此,面色霎时嫌恶起来。
“溪夫人缘何一再揣着明白装糊涂呢,如此,真能掩盖你所做的丑事不成?王上不说什么,那是时机未至,你该感激这些时光才是,这般胡搅蛮缠只会令人更加痛恶你。”
她压抑怒火缓口恶气,见我讪讪起身,凝眉独思,无意与我解说,按着她自己的意思说了下去。
“当务之急不是你未被追查之过错,而是你日渐没落的宠意。梦昙是个小角色,她的背后,比拟你更为复杂。
虽然你也并非什么清白之出,然则她在,你的存亡之道便愈发的艰难,故而此刻在本宫面前显露这些小伎俩、对于你今时的处境来讲是没有用处的。
本宫不会插手你们之间的小争斗,可也不容许你们的大乱为,只是若是触及生死的关点,却是各安天命的了。”
静夫人在对我说梦昙背后的水深?
如此正言着将我和梦昙并为一谈,挑明了说只要我和梦昙闹得不算过分、静夫人自个儿便会睁只眼闭只眼的不予置评,看来她断不是和华阳串通着将梦昙引入秦宫的祸首了。
“奴妾承恩,必是循规蹈矩自敛秉性,为王上和夫人敬守规礼的。”
看静夫人感忧的神情,想来她也在为梦昙的不明来历和冠宠内宫而伤神不已。
和静夫人分开之后我就一直无法平静心绪,毫无疑问,她一直以来都是不喜欢我的,若是有人能够分散掉嬴政对我的爱,那她即便是对那个人一样不喜欢,可是因为扶苏的缘故,她应该也是乐得看着我沉溺在大众视野中的,但是她今天居然告知我关于梦昙的事情——
难不成梦昙的存在对于静夫人来说,也膈应到了和我的存在一样程度的地步?
“夫人,您还在为静夫人的言语伤神呢?”
从人禀报说午膳已备妥,洛葱知悉后进殿向我请示传膳指令,看到我发呆的样子忍不住问我。
放下托腮的手,我长叹一口气,对于理解不透静夫人缘何如此在意梦昙存在的现象而好奇,更为她重提嬴政受伤、却不与我正面言谈、而又旁敲侧击的怨责我的事情而郁闷。
“我实在觉着她的训言没头没尾、真格蹊跷,静夫人不是多嘴多舍之人,她那么说道,一定是蕴含了深意的。”
不想理会时偏偏被提及,被提起了兴致的时候却又被闷闷的停止,这种被揪起好奇心却得不到满足的滋味真是难受。
洛葱也蹙眉显示了她想不通此况的真相,不过她舒气耸肩,另辟蹊径寻了破解的门路。
“其实要想知晓静夫人之训所为何事也不难,夫人只是过于伤情秦王的怒火,一时没有心思念及其他罢了,只需换个想法便能容易多了。”她机灵的眸光闪烁,提醒我道:“夫人您想,当初责怨您令秦王受伤的人,除了静夫人,还有谁?”
她帮助我做分析的样子像是有极大的把握一样自信。
我细细想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
“没有了。”
嬴政受伤这事,我和他在一起了一晚上都未曾发现,而且那晚之后王宫并没有言及他受伤的传闻,故而想来他是刻意隐瞒他受伤之事的。
嬴政若是有意回避此事,那知晓他受伤的人只能是无意间撞见他伤势的极其亲密的人,连李夫人、赵舞这些见着我便寻我错的宠妃们都没有对我说起过此事,想是将嬴政受伤之事与我侍寝之事联想到一起的除了静夫人便没有其她人了。
洛葱歪头略思,先从嬴政贴身的人说起。
“赵高可有说什么?”她逐一排